“呕吐?”周梓婷听得睁大眼睛,望着清韵,问道,“是中毒了吗?”
见清韵嘴角带了抹笑,周梓婷就摸不着头脑了,用一种指责的眼神看着清韵,“秋姨娘都晕倒了,你还笑。”
清韵能不笑吗,根本控制不住好吧,她努力忍着,道,“秋姨娘可能是怀了身孕了。”
周梓婷眼睛猛然睁大,“怀孕了?这话可不能乱说,三表妹,你确定?”
清韵轻摇头,虽然她有九成把握,但话不能说满了,只笑道,“暂不确定,不过秋姨娘晕倒这么大的事,侯府肯定会帮她请大夫,是不是有了身孕,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的确,秋姨娘身份特殊,她晕倒,丫鬟第一时间禀告大夫人。
当时,大夫人正在屋子里看账册,因为看账册,看久了,有些眼睛酸疼,便端茶轻啜。
才喝了一口呢,就听丫鬟禀告秋姨娘晕倒了,大夫人当时就愣了下,“晕倒了?怎么会晕倒?”
丫鬟就巴拉巴拉一阵倒豆子,大夫人是过来人,她生了一双儿女,秋姨娘那分明就是怀了孕的先兆啊。
想到秋姨娘怀孕,大夫人当时就惊站了起来,许是忘记手里还端茶茶水,这不,全泼了。
不仅撒在了账册上,就连手也被烫了。
不过,这茶水端上来有一会儿了,没那么热就是了。
大夫人脸色苍白,背脊都在发凉。
自打秋桐被皇上赏赐给侯爷,进了侯府也有不少日子了,一直本本分分的待在碧月居,除了偶尔会去花园逛逛之外,从未占着自己是皇上赏赐的,是皇上身边的御侍女官身份就提些非分要求。
尤其是最近,她教清韵和周梓婷规矩礼仪,侯爷虽然每日都会去碧月居小坐片刻,但从不宿在那里。
她还为此纳闷,毕竟做妾室的最巴不得的便是侯爷留宿,哪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派了丫鬟去打听才知道,秋姨娘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了侯爷。
她也曾以身子不适,回绝过侯爷,可那是因为来了葵水啊。
难道前些天她身子不适,不是因为来了葵水吗,怎么就有呕吐怀孕征兆呢?
大夫人双手握紧,祈祷别是她想的那样,希望是她想多了。
大夫人赶紧出门,只是才走到院门口,就见红绸过来,福身道,“大夫人,老夫人听闻秋姨娘晕倒了,让你给她请个大夫。”
大夫人脸色原本就有些难看,这会儿又冷了三分,一个妾室晕倒,用的着她一个老夫人那么关心吗?!
大夫人气归气,她在心底如何贬低秋桐,都掩盖不了她被赏赐给侯爷前,是御侍女官的身份。
忍着怒气,大夫人努力挤出一抹笑来道,“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一会儿就到,我去看看秋姨娘。”
红绸把路让开。
大夫人去了碧月居,进屋时,正巧听清韵道,“是喜脉没错,已经一个多月了。”
大夫人还存了三分侥幸的心,听到这话,瞬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冷的她脸都泛青。
她迈步进去,见周梓婷和清韵,她眸光难掩一抹怒气,“不是学了规矩吗,怎么还来这里?”
清韵是嫡女,秋姨娘是妾室,她来看秋姨娘不仅是纡尊降贵了,还有失身份。
周梓婷是表姑娘,她是寄居在侯府的,她来看秋姨娘,算是管舅舅房里的事了。
清韵知道大夫人心qíng不好,故意找茬,把气撒在她和周梓婷身上,她望着大夫人,规矩的请安道,“秋姨娘虽然是父亲的妾室,可教我们规矩,是御侍女官的身份,我们探望的是也是那个教我们规矩的女官。”
大夫人原就生气了,清韵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因为她告诉大夫人,秋姨娘身份特殊,侯府里那些规矩,放在秋桐身上并不合适,她不是一个低贱的姨娘,她曾是二品御侍女官。
大夫人牙关紧咬,却拿清韵没辄。
只能把气撒在丫鬟身上,“大夫怎么还没来,怎么办事的?!”
丫鬟有些胆颤心惊,忙道,“已经去请了,很快就会来。”
其实,丫鬟很想说,三姑娘医术高超,她都说秋姨娘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哪里还需要大夫来把脉啊?
太医治不好的定国公府大少爷和瑾淑郡主,三姑娘都有法子治好,还诊不出喜脉吗?
伺候秋姨娘的丫鬟望着清韵,问道,“我们姨娘有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