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不同了,江老太爷官复原职,清韵又嫁给了大皇子,成了大皇子妃,大皇子是嫡长子,背后又有镇南侯府,清韵还与献老王爷唯一的嫡孙有救命之恩。
最最重要的是,清韵还在祭天、祭祖时献舞,献出了凤凰异象。
侯爷有九成希望是未来的国丈,这样的身份,谁敢小觑了?
侯爷若是帮谁说两句好话,谁会不给面子?
可程家少爷误杀了谁不好,偏偏杀得是安怀侯府二太太的娘家侄儿,刑部左侍郎正是安怀侯府大老爷啊……
刑部右侍郎又是兴国公的心腹,兴国公对镇南侯府和大皇子一脉是恨得牙根痒痒,求他,只会让程家少爷死的更快。
好像只有刑部尚书能求了……
可偏偏,刑部尚书奉旨离京了,他离京,必定是查案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然,侯爷也不会说想判处程家少爷流放千里都不容易了。
听这一番话,清韵只有一个想法,程家少爷这一劫怕是难熬过去了啊。
如果父亲去求安怀侯府大老爷,他可能会卖父亲面子,这可能,全看他对权利有多渴望了。
他若是个争权夺利的人,父亲有求与他,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他肯定会卖父亲一个人qíng的。
可要是安怀侯府大老爷是个对权利不甚看重的人,那父亲求他只会碰一鼻子灰。
而且,以她对父亲的了解,他根本就不会去求安怀侯府大老爷,这不是存心给他添困扰吗,不好答应帮忙,也不好拒绝不帮忙,只怕还会左右为难的寝食难安。
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让他去求刑部右侍郎,那是想都不用想。
看着侯爷敛眉为难的神qíng,清韵眉头轻动,道,“赵院使怎么不直接去求刑部右侍郎?”
侯爷抬眸看了清韵一眼。
楚北也望着她。
清韵一脸茫然,“怎么了?”
二夫人笑道,“刑部右侍郎原配夫人的娘家弟妹就是太医院吴太医的女儿,八年前,赵院使就是赢了吴太医才坐上的院使之位,就是现在,吴太医和赵院使也势同水火。”
清韵,“……”
嘴角乱抽,清韵满脸黑线了。
这官场上的关系,真是饶的人头晕眼花了。
见清韵那一脸无语的神qíng,侯爷看了楚北一眼,神qíng颇有些惭愧。
没把女儿教好啊。
她现在是大皇子妃了,将来是要扶助大皇子争夺皇储之位的,却连最基本的大臣裙带关系都不知道,这怎么能行呢?
就刚刚她问的这话,哪里是帮忙啊,简直就是帮倒忙了。
清韵恨不得说她什么都没说了,只是说出口的话,哪有收回来的可能,只能硬着头皮,红着脸,望着侯爷道,“刑部尚书不在京都,父亲怎么帮程家少爷?”
侯爷摇头,“也是我大意了,若是这事qíng容易办,赵院使也不会来求我了,我既然答应帮忙,就要尽力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我也无能为力,就看程家少爷命大不大,能不能挨到刑部尚书回京了。”
不过,就冲赵院使为了救侄孙儿,这么奔波,刑部左侍郎不可能不知道。
这案子肯定不会拖太久的。
清韵坐在那里,因为方才的犯蠢,她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消,她暗暗发誓,回头一定要恶补这些大臣的关系,以免再出现这样尴尬的qíng形……
只是,她一直想不通啊。
那日那顶软轿,里面坐的是程家老夫人,她给宁王府送名帖,求见宁王府的人,应该是为了救程家少爷。
为什么赵院使那么急切的让总管把程家老夫人给抬回去,急的连名帖都拿了回来。
要是程家老夫人能求得宁王帮忙,不更好吗?
若是求不到,那也再正常不过了,就是不少人送名帖要求见父亲,父亲也经常不见,有必要那么着急吗,急的好像晚了一步,就大祸临头了一般。
正走神呢,外面就传来一阵银铃声,将清韵的思绪拉了回来。
周梓婷、沐清芷还有沐清雪三人鱼贯而入。
进了屋,三人盈盈福身,给老夫人和侯爷请了安之后,再给清韵和楚北请安。
她们喊的不是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而是三姐姐和三姐夫,无形之中就把关系拉近了。
清韵没有跟未出嫁之前那样,她们给她见礼,她还起身回半礼,只淡淡的笑着,微微颔首,算是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