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着,眉头皱的紧紧的道,“安定侯府当家主母现在是秋桐,她才是二皇子将来的岳母,怎么会是一个被休了的女人?”
云贵妃听着,巴巴的望着太后道,“可大家都知道沐五姑娘的亲娘品xing不端,这是不争得事实,她的脸被刺客划伤,大皇子妃和她是一府姐妹,她连街上卖艺之人,甚至赠医施药十天,还给不少乞丐治过病,她却不医治沐五姑娘,这就能说明一切了啊。”
“我进宫这么多年,膝下就二皇子一人,哪里忍心让他娶这样一个皇子妃,让天下人笑话,我方才去求皇上收回赐婚的圣旨,皇上没有答应,臣妾实在没辙了,才来求太后您帮帮二皇子……”
说到最后,云贵妃连给太后磕了好几个头。
太后眉头都快皱的没边了,二皇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也不忍心他在娶妻一事上受委屈。
但是这个委屈不是皇上给的,赐婚的圣旨是云贵妃求回来的,这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现在不满意这桩亲事了,又想皇上收回圣旨,这怎么行呢?
太后虽然宠溺云贵妃,当她如亲女,但是却不会纵容她胡作非为。
尤其她和皇上的关系就很僵硬了,为了安郡王bī迫皇上,她有那个底气,为了二皇子bī迫皇上,难道她想皇上再一次把玉玺和江山再丢给她一回吗?
太后非但没有答应,还数落了云贵妃一通,“你进宫这么多年,宫规戒律难道不清楚吗,圣旨赐婚有几个退婚的?更何况这桩亲事还是你自己求回来的,你现在又要皇上收回赐婚圣旨,那是皇上,不是任由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下人,沐五姑娘亲娘有错,与她名声是有些损害,但她娘是她娘,她是她,只要她品xing纯良,必定能做到以德服人。”
云贵妃听着,恨不得回太后道,可沐五姑娘不是品xing纯良之人啊,她做不到以德服人。
可是这话她只能放在心里,知道沐五姑娘品xing不良,还选她做媳妇,她脑子有病啊。
要说她当时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着急的求皇上赐婚?
媳妇是她选的,她没有后悔的余地。
可是一想到凤凰异象,还有沐清柔受伤的脸,还有落发慈云庵的大夫人,云贵妃心就堵得厉害。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做她儿媳妇!
太后让她起来,但是云贵妃依然跪着,也不说话,只那么跪着。
她知道太后疼她,她总能跪到太后心软的。
跪了一盏茶的功夫,外面有丫鬟来报,“太后,安郡王和兴国公来了。”
太后轻点了下头,“让他们进来。”
丫鬟退出去,很快,安郡王和兴国公就进来了。
见云贵妃跪在地上,兴国公有些诧异,但是没有多问,给太后请安。
太后点头,让他起来,问道,“凤凰异象的事有眉目了?”
兴国公轻摇了下头道,“没有什么进展,祭祀那天,大皇子妃穿的衣裳,确实是皇上两年前就让望州蒙家绣制的,一个月前就已经制好了,但是送进宫的日子,却是皇上亲自指定的。衣裳不是为大皇子妃做的,却是皇上特地赏赐给她的。”
至于让大皇子妃穿了祭祀,是因为御膳房送了两大缸进贡的醋和酱油给大皇子妃,有rǔ皇上名声,孙公公这才叮嘱大皇子妃穿了那衣裳祭祀,让大家知道那衣裳才是皇上送她的见面礼。
这样说来,没什么可疑之处。
倒是另外一件事……
兴国公望着太后道。“那件冰绸。原是淡huáng色的,在进贡途中,不小心和一辆马车相撞。正巧那马车里装的是红色染料,淡huáng色冰锻染了红色,进贡使臣没辄,这才把整个冰锻染成了红色。”
兴国公没有明说。但是太后听得出来,兴国公这是在怀疑皇上打冰绸的主意。
她问道。“冰绸和凤凰异象有关系?”
兴国公连忙摇头,“还不确定,但是大皇子妃祭祀时就穿着冰绸,臣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疑之处。”
太后摆手道。“冰绸是哀家赏赐给她的,与皇上无关。”
冰绸是给她的贡品,皇上还左右不了她把冰绸赏赐给谁。
兴国公也觉得冰绸和凤凰异象无关。但是安郡王觉得,冰绸应该是至关重要的一点。皇上虽然左右不了太后把冰绸赏赐给谁,可太后是皇上的亲娘,他左右不了,却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