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一个没官没品的人家居然门子也这么霸道,麦芽儿冷笑,左一个“奴才”右一个“奴才”就是为了羞rǔ那人。
自己说话都不懂得尊重别人,难不成还能指望别人尊重?
他当他也是余家上房那些极品啊!
麦芽儿现在跟余家基本上断了关系,再也不愿意受气,谁都不成。
好歹余家上房还挂着长辈的头衔呢,他一个门子凭啥?
余根生一怔,什么叔叔?
媳妇这是闹的哪一出?
不过余根生很聪明的没有吭声,任凭麦芽儿说项。
门子一怔,最初被骂的气焰一下低了,我的个乖乖,居然是老爷的亲戚,这下可闯祸了。
不过转念一想,没听说老爷有啥亲戚啊,咋突然上门来,不是骗子吧?
门子就上上下下从新打量老人一遭。
“去,把我们的拜帖送去,就跟我叔叔说,他老人家的侄儿从远方来看他了。”麦芽儿理直气壮的,一副高人一等的态度。
余根生瘪着嘴把图纸夹在拜帖里送过去。
门子下意识的接过拜帖,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仔细一看那烫金的拜帖,心里一怔,难不成真是老爷的亲戚?
这下可惨了……可这拜帖里夹的东西是什么?
那拜帖不是别的,是肖念特意准备的,以他侯府公子的身份,拜帖那是身份的象征,自然不会差了。
麦芽儿看见门子的嘴脸就知道这拜帖送对了。
“还不快去,瞅啥呢?”麦芽儿哼了一声,“那里面的图纸是叔叔给我们留的念想,你小子可别弄丢了。”却是麦芽儿怕门子两面三刀故意说得。
门子再不敢有迟疑,道了一声,“二位稍等片刻。”就急急忙忙的进府去通传,这一次态度客气了许多。
待那门子离开,余根生不解的问,“媳妇你跟他们家老爷子是亲戚?”没听说啊,媳妇啥时候有这么一门亲戚?
麦芽儿冷笑,“我可没有这亲戚。”却是因为看那门子不顺眼,连带着也对那位没见面的陈老爷子有意见。“放了这样一个狗仗人势的门房,这幸好不是官员府邸,不然还不反了天了去。”居然敢瞧不起相公,等会儿非让他好看。
余根生知道媳妇这是替自己抱屈,心里的气反而一下子散了。
“媳妇你也说了,不过就是个看门的,咱们别跟他一样见识。”嘴上劝着,手却伸过去抓住媳妇的。
麦芽儿挣了一下,“大白天的……你这人……”终究是没挣开,忍不住白了余根生一眼。这家伙,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
余根生摸摸鼻子,一脸的得意。
这会儿功夫,门子急急忙忙跑出来,“二位里面请。”态度从所未有的恭谨,看向两人的目光有些错愕。在府上做了十来年门子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老爷突然失态的。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相公,走吧。”麦芽儿笑弯了眼睛,把手借机从余根生的手里抽出来。
一路上曲径通幽,不同于外面看起来的朴实,院子里面却别有dòng天。小径长廊,无一处不jīng致,这才像是一位建筑方面的大家住的地方吗,麦芽儿暗自点头。
陈府院子不是很大,一共三进。麦芽儿两口子被让到二进院子的客厅。
一位清癯老者正趴在桌子上愁眉苦脸,麦芽儿眼尖,离的老远就看到老人研究的正是她的图纸。
大厅门口一位管家样的人迎上来,“二位请进吧,老爷正在看图纸,怠慢了。”一脸的无奈。
麦芽儿和余根生对视一眼,两人有点儿摸不到头脑。
“见过陈老,冒昧来访,还望见谅。”余根生很客气的抱拳行礼,可惜……屋子里静悄悄的根本没人搭理他。
“老爷看图纸的时候是听不到别人说话的。”管家模样的大叔端来两杯茶,“二位请坐吧。”
麦芽儿是知道有些人在自己独特的领域里特别权威,一般研究东西也会入迷,想来这位陈老就属于那种特别痴迷于建筑的人了。
见到陈老,麦芽儿对自己那宅院的建设多了一份信息。不看别的,就看老人这个态度,肯定在他的领域有着一定的造诣。
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