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愤怒的,可他们更愿意看到主子远离那个少年。
落九霄一张脸白的骇人,低垂着眸子看着被布包起来的左手,阵阵疼痛传来,十指连心,所以心口似是被利刃划了好多道口子,血流不止。
还是跑了,为什么不能乖乖待在他身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落九霄勾唇,“长老,本座赌赢了。”他赌那个少年会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
那一刻刀子刺进胸口,明知不会死亡,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心痛。
花小莫,错就错在你一念之间下的决定。你不忍杀我,足以证明在你心里,有我。
黑袍人沙哑的声音缓缓吐出:“教主,qíng乃无解只毒,及早斩断,尚可保全。”
“晚了。”落九霄阖起眸子,淡淡道:“去吧,把他带回来。”
“主子,可他想要……”天阳一脸忿忿,其他人也都握紧拳头。
男人微睁眼,眸中浮现淡淡的柔和,“因为是他。”
所以被原谅,被许可。
只有天风留下来照看落九霄,天阳天青天蓝天月,修竹,木兰木槿都动身前往同一个地方。
落九霄还是失算了,他算准了花小莫跑不掉,可他没算准几个手下对他的袒护,没算准他们容不下花小莫的决心,宁可死。
等他赶到的时候,那高高飞起朝着山涧坠落的一袭红衣一瞬间就夺去了他的呼吸,手脚冰冷,再艰难的过去,再痛苦的折磨都不能令他低头,可这一刻,他怕了。
血色夺目而出,神qíng整个狰狞,疯了一般地朝着那里冲过去,胸口渗透大片鲜红,犹如地狱罗刹,血腥的一幕刺入所有人瞳孔。
半身探出山涧,一贯邪魅孤傲,仿佛整个天下都不曾落入眼中的男人此刻浑身发抖,脸上的表qíng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他错了,不该去赌,不该太过自信,不能失去那个少年,落九霄口中喷出去一口血,目赤yù裂,银色发丝飞舞,全身笼罩着黑色的魔气,疯狂的杀气四起。
所有人害怕的后退,天月跟天青离的近,当场被震的吐血昏迷。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众人都不敢大声喘息,目光紧张的落在同一处。
衣物撕裂的声音无qíng的响起,大脑根本不做思虑,落九霄纵身一跃,毫不犹豫的朝着花小莫坠落的地方飞去。
隐秘处一道黑影从另一侧跳下去,无人发觉。
“莫儿-----”清冷的喊声里透露的恐惧划破夜空,一袭白衣从远处而来,卷起烈风跃下山涧。
一只手抓住山岩,一人跃身飞上来,正是与花小莫一同掉下去的乔译,那一刻他其实可以抓住花小莫,可能是人xing自私,他犹豫了一瞬,等在想伸手的时候已来不及。
从山壁上爬上来,乔译一屁股坐在地上,胸腔快速起伏,两眼定定的看着黑漆漆的山涧。
他派人通知白宸,三五天的路程一天赶到,只怕已经心力jiāo瘁。
完了,花小莫没了。
天下要乱了,没人比他更清楚白宸的可怕,还有那个疯子。
“少主,快走吧。”云锦忍着肩上的伤朝乔译劝道。其他天心阁的人快速聚集在乔译四周,戒备的握紧手中的暗器。
天邪教主要力量都集合在此,若再不走,他们恐怕…
“啊…”孤láng嚎叫,声声悲凉。
所有山上的人都听到了来自山涧下方的恐怖嘶吼声,悲伤却也让人惊惧。
天邪教上千名弟子连同天心阁大几十名高手,无数黑色飞虫把整个山谷地毯式翻找了几遍,所有水道,雪域,密林无一漏过。
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就连不可能藏身的地方也寻找了,可结果让那些铮铮汉子无法接受,没有人掉下去的痕迹,连树梢上都空无一物。
真正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凭空蒸发。
阳chūn三月,糙长莺飞
武林大会将近,然而这天下却如置深渊,天邪教,天心阁,荻花派,正邪几派从十一月至三月,将整个武林卷进一场bào风中,无头苍蝇般在中原,南疆,西北荒漠,北极冰原四处搜索。
朝廷三番四次派出官员去协谈,毫无成果,天邪教乃人间地狱,有去无回,天心阁路途遥远,西北之地蛮荒深处朝廷势力单薄,而三大正派之首的荻花派闭门不见客。
当今天子秦德膝下有三子,太子秦广,平王秦平,毅王秦毅,三人当中文当属太子,武则是掌管西厂势力的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