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德筝气鼓鼓地望着他们,见他们真的不搭理自己,只能愤怒地走到了司马辽身边,一脚就踩在了司马辽鞋子上。
正在把玩着手中的机关零件的司马辽:“……”
秦昭看了看施德筝,又看了看司马辽,最后还是把视线落到了施卿煜身上。施卿煜感受到秦昭的目光,抬起了头,含笑地看着他。秦昭咳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之后的一年,秦昭这一队人去过许多的地方,认识了许多善良的,热情的人,也见识过作恶多端,自私自利的贪官。
一栋二层高的小楼房里。
秦昭从灶房出来,手上端着还冒着热气的一碗南瓜粥。他径直上了二楼,进了其中的一间房间。房间的窗户用纱布遮着,有细碎的光芒从外面打了进来。靠坐在窗口下的男人披着一头黑发,身上仅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男人脸色有些苍白,单手撑着下巴,一边手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桌上的一个机关玩具。
秦昭看到施卿煜就这么地坐在椅子上,自己给他披着的外袍也被他脱到了一边,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秦昭快步走到施卿煜面前,把手里的粥递到了桌边,“王爷,你刚病愈,不该打开窗。”
施卿煜抬头看着秦昭笑了,“秦明,我已经好了。”
秦昭眉头却没松开,只是探手上前就贴在了施卿煜的额头上,额头的热度还是有点高。秦昭转身往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瓶药过来,又倒了一杯水,道,“王爷,先把药吃了再喝粥。”
施卿煜看着秦昭这不容置疑的模样,乖乖地接过了药瓶倒了两颗黑乎乎的药丸子放入了口中吃了下去。
秦昭看着施卿煜把药吃了,心里却仍然有一块巨物给压着。施卿煜这一年的身体每况愈下,每隔三个月就会出现体温过高或者过低的状态。秦昭有时候怀疑,施卿煜的病应该不是今年才忽然出现的,或许以前也有,只是每三个月才发作一次,秦昭那会儿刚来到六王爷府也未必注意到,或者说已经过了施卿煜上一次发作的时间。
如果不是施卿煜当了巡察御史,如果不是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一块,如果不是施卿煜第一次病发时被秦昭撞见,怕是施卿煜还想把这事隐藏下去。
秦昭看不出施卿煜得了什么病,他学医学毒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如此无从下手。而施卿煜,不,这里应该说魏悬,身为鬼谷医术的传人,在医毒方面应该运用得比秦昭更加的出神入化,可惜魏悬却没有治疗自己——也许不是自己不想治,而是他自己也治不了这个病。想到这种可能,秦昭脸就沉了下来。
施卿煜见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放下碗撑着身子就过去把窗户给拉了回来关在了一块。
秦昭看着他这个动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见他已经喝完粥,直接就过去把他整个人给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去。然后转头看到施卿煜露出来的白皙的脚,又过去用被子帮他盖住了他的下半边身体。
“秦……”
施卿煜刚想开口说话,秦昭的脸忽然就在他的面前无限放大,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昭的额头已经贴在了施卿煜的额头上,两人近得仿佛睫毛都能缠绕在一块。
秦昭看着突然就歇了声的施卿煜,眼里有一瞬的笑意划过。
“额头还有点烫,王爷还是好好呆在床上吧,我下去把碗洗了。”说着,也不管呆愣的施卿煜,秦昭转身就离开,拿着碗筷出了房间。
秦昭望着走廊外灿烂的日光,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自己可能真是被施卿煜给影响了,也开始变得爱逗弄人了。
晚饭的时候,方许从外面回来,随着他回来还有一封加急密函。施卿煜和司马辽看到方许带回来的信时,脸色霎时就严肃了起来。
——这封信是京城里送过来的。
方许把密函递了上去,轻声道,“王爷,京城那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方许这话一出,就连秦昭的面色都变了。
施德筝看着一个二个都不说话,就有些着急了,“你们打什么哑谜,是宫里出事了吗?那父皇怎么样?”
方许看了一眼施卿煜,见施卿煜没开口,自己也不好回答施德筝这个问题。
施卿煜接过了密函,也不避讳众人,当场就把信给拆了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当施卿煜看完后他就把信传到了司马辽手上,司马辽也没说任何废话,接过就认真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