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能及时控制好心态去出手,那么,警察在审讯室无端动用武力,这件事上报上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你不去当演员,完全可以报考警校。”杨林拿出打火机,橘huáng色火焰在何文嘴边的烟上扫过,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对心理学有研究?”
“大学那会选修过心理学,这算不算?”何文吐出一个烟圈,笑的很欠揍。
杨林抬眼,撞上一双充满恶劣嘲弄笑意的明澈双眼,他眯了眯眼,也笑了,“算。”说完就绕过桌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审讯室陷入很长时间的寂静之中,何文抽着烟,脸上的表qíng在烟雾的笼罩下有些模糊不清。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杨林面部神qíng不复之间的轻松,绷着脸把把一份资料扔到何文面前,“何先生认识这人吧?”
把嘴边的烟拿掉,指尖夹着放到一边,何文扫了一眼,目光从那张一寸照片上移过。
“他在哪?”隔了会,就在杨林准备对何文施以警告的时候,何文开口说话了。
杨林先是微怔,随后才看着他,“简先生在隔壁审讯室接受审问。”
用力吸了一口烟,何文示意他继续。
“昨晚凌晨你在哪?做什么?”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何文挑起眉毛,“在家,跟我爱人在chuáng上做爱。”
“哪一个?”大概是职业习惯所致,杨林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猎犬一样观察对面的人。
这句话明显有些不礼貌的意味,杨林似乎并不觉得。
掀了掀眼皮子去看对面凌厉gān练的男人,有些缓慢的语调说出了这两个字,“方军。”
“那么10月12号那天晚上7点左右你在哪?在做什么?”
“长官,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何文反问,声音yīn沉,如同他此刻的心qíng,大清早被请来警局,他这会正在克制着bào躁的qíng绪。
“是不是发现根本记不清了?”扫了眼杨林脸上沉下去的表qíng,何文弹掉烟卷上的烟灰,“几个月前的事,你都记不清,我自认为没有超与普通人的能力。”
杨林露出大概算是有些抱歉的神qíng,但他脸上的表现很不相称,他又扔过去一个文件袋。
“这是在他家里发现的。”杨林双手jiāo握着放在桌上,语气深沉,“已经证实收件主是何先生。”
嘴里叼着烟,何文打开文件袋看了几眼,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记起了那件被划破的衬衫。
“请何先生解释一下你跟死者的关系。”
“连朋友都谈不上。”何文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杨林拿起一个透明塑料袋,“死者的遗物当中有个日记本,那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正是何先生。”
有晦暗难测的诡异想法从脑中掠过,何文很快从那种古怪的思路里出来,他说,“我也挺感兴趣。”
作为一名执法人员,杨林有很好的态度,他又喝了一口茶水,“何先生跟简先生什么关系?”
这宗案件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已经接手,当初只是失踪案,从昨晚凌晨开始,案件的xing质就变了。
而他通过一系列调查得出的线索都指着一个方向。
何文坐直身子,眼中有一丝狂怒的气焰在活动,“杨警官能不能告诉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牵连。”
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身上发出的危险气息,杨林眼神闪了闪,“在真相没有水落日出之前,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成为最关键的因素。”
他说的很严谨,没有一丝破绽。
接下来又问了一些问题,一次比一次gān脆直接,挑战着何文仅剩不多的耐心。
何文把烟捻灭在桌上,他蓦地抬头,懒散的视线里有嘲讽意味,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两侧,向前倾身,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猛shòu,他噙着邪笑,“杨警官,没有证据之前,我只是一个嫌疑者,需不需要我让你的上司打电话来告诉你,对待嫌疑者应该有的态度问题?”
qiáng烈的危机感扑面而来,杨林几乎是本能的把手摸到腰间。
微微眯起眼睛,何文漫不经心的笑说,“让我猜猜你腰上有什么,电棍?64式手枪?”
杨林额角有冷汗划过,他发现自己太激动,伸手扯了扯衣领,心里暗骂,又一次失控了,看来过完年他需要再回警校过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