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预想中的起码会有丁点小风波,卓剑也是有怔然,只有huáng翎羽心知肚明,装疯卖傻原本就是“yīn险道”中最基础的基本功。
huáng翎羽从腰间解下水囊,咕嘟嘟喝两口,才找了椅子靠坐下来——因为外出行走的缘故,双膝都给绑固定了,也只有用如此姿势才能坐下。
“我在金jī山上察看一下远处地形,因行走不便,故而来迟,请大将军见谅。”huáng翎羽道。
金jī山是附近最高的山岭,在秋高气慡的时日,甚至能看到数百里以外的qíng形。此处距离第二防线已经不远,慕容泊涯见地形合宜,便把一处哨所立在金jī山上。
“先生莫自责,此事原属正常。只是先生此去察看,不知有甚收获?”
“南韩之中,最难应付的敌人实是金文广。好在他并不在白羽旗中,甚至连铁pào飞弹都没有供给给白羽旗多少,”huáng翎羽平静地,“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小瞧铁pào的破坏力,我们尽量避开沿路城池,只在山地野战,尽量消耗他们携带的飞弹。而第一战的目标,就是要诱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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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南王军尚不及赶至第二防线,白láng王便已经突破了西南关口,直向柴郡方向扫去。就在这个初夏的一个带雨的清晨,南王野战军与南韩白羽军开始第一场遭遇战。
战事旨在试探,双方并无多大损伤便各自回营。
南王军主营帐中,老将huáng眉峰拍腿大怒:“陆军师,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紧赶慢赶,就是为了在他们突破第二防线之前阻挡他们的脚步,你却让我们停下来疏散百姓!疏散百姓固然无错,但也不能要求如此尽善尽美,你看如今,民众是疏散完了,可敌人却攻进来了。”
卓剑暗想,这些跟随自己的将领悍不畏死惯了,果然没几个想到除了直线前进还有迂回前进的取胜方式。
huáng翎羽则对下座将领歉然地道:“是我的不对。”
下边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军帐本就是议事的地方,故而军规在此就不通行,议论纷纷之类的也就不会禁止。但众将领们此时议论的是,想不到陆军师也会有如此失策的时候。
但是huáng翎羽接下来的话却让出乎众人的意料。
第140章 军人尊严
huáng翎羽不但没有如众人所想地因为拖延战机而道歉,反而是:“因为军机要紧,不到最后一刻我不能开盅,还请各位将军原谅。但请一定相信,拖延得越久,白láng王的军队越是疲弱。”
下座首位的副将谈谦问:“军师,你敢保证,不是隐瞒了我们什么坏消息?”
卓剑道:“军机虽然机密,但若是攸关军队生死的qíng报,我与军师断然不敢私自隐瞒。”
谈谦道:“那么,还请军师说明一下,为何拖延至今!”
huáng翎羽目视谈谦,单凭一股气势,就为他减轻了些许疑虑:“白láng王生xing勇狠好斗而又狡诈yīn险,以他过往战例看来,无不以多疑善变而屡屡从危险境地中逃出生。白láng王能得今日之盛名,战果固然是原因,但他此等炉火纯青的逃生技能,也不能不是功不可没啊!”
众将仔细回想,片刻之后得到的结论是——果然如此,不由抿唇掩口偷偷而笑。
要说白láng王的英勇事迹,众将领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但因为许多都是以少战多的事例,便没有往“逃命”一说上联想。
而今被huáng翎羽简单两句话概括,该白láng王的战斗生命轨迹竟然就是遵循着“败—逃—胜—败—逃”的循环,大家哪有不讶异非常偷偷而笑的。
huáng翎羽继续补充了一句:“其实比起白láng王,逃命王的美称倒是更为适合他了!”
听到军师深得人心的权威评,众将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谈谦也暗自头,捧茶啜饮起来。
huáng翎羽趁热打铁地道:“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白láng王能够夹着尾巴逃,难道我们就不能逃?我们不但要逃,而且要逃得比他快,比他qiáng!至少逃命王的名号,我们是要定的!”
长长的“普”的一声,不知哪个末座的军将一大口茶水喷得四处都是,周围几个跳将起来,还不及骂那喷茶人士,就先自傻呆呆站着。
因为陆军师刚刚不是还在嘲笑白láng王会逃命吗?怎么现在又要自己人逃起来了?出兵之际妖言惑众,可是扰乱军心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