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徽被他一吓,立刻想起那是个什么东西,可是立时又傻愣了:“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
他的心qíng沸腾起来,自己jīng于用药,竟然会忘了这个偏门做法。曾有医书曰“针刺放血,攻邪最捷。”据说早在人类还茹毛饮血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在患处开口放血的治疗方法。
“适当放血以疏通经脉、调气理血吗?”岳徽讶然道,“当世游医也多用药石针灸,可是针灸中的放血法毕竟是偏门,huáng大你只是粗略懂些创伤骨折的治疗,怎么会知道放血疗法呢。”
“针灸中也有放血疗法?”huáng翎羽大为惊讶,“我以前叫白庞加上这门课的时候,只是因为欧洲……不,没什么……得了,看什么看,不要转移话题,我头都快爆炸了,快帮我放点血。”
在文艺复兴以前,欧洲的医学粗糙到人神共愤的程度,可是其中普遍使用的放血疗法却也在对症的时候能够起到极好的疗效。当然,对岳徽欧洲、文艺复兴是不现实的,于是huáng翎羽选择就此带过。
多神奇,相隔这么远又语言不通的东西方,却也有着共同的文化内容,果然人类的发展还是并行的,就算处身于不同的地方,或多或少也会有惊人相似的共同。
岳徽哑口无言,最后还是选择不纠缠在这个论题上,而是当即抽出了针囊,取出一杆带着刀头的粗针。
“看你这架式,我有些反悔了……”
“不,事实上你的提议是很正确的,既然压不下杂行的真气,那就给你放点血。虽然对身体不好,但至少比命都没有要好。咱们要让那作乱的真气看看,没了血液的支持,它们还能反到何时!炽焰大哥,帮我把他就近扛到哪个帐篷都好,我可不想让别人将们美丽的huáng大给看光了。”
“你越来越像不要脸的演讲家。”
“很抱歉,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演讲家,huáng大,你就认命吧,乖乖地给我放血吧,”岳徽邪恶地弯起嘴角,“我不会让你死的。”
……
看到或鲜红或暗红的血液从各处xué道开始往外渗透,慕容炽焰的心脏突突直跳。明明知道这样的流速很缓慢,过不多久就会凝结,不会危及xing命,他却依旧紧张。
可是看着看着,就觉得这样的颜色十分鲜美。
他着迷地,沉迷地,渐渐低下头颅。
“如果现在是夜晚就好了,”huáng翎羽叹气,遗憾地看到夕阳的余光还在。
炽焰愣了一下,醒过神来。
“为什么这么说,我下针可会看不清楚,给你多扎了几个小dòng就不好玩了。”岳徽一边专注地在各处xué位上继续放血疏通脉络,一边心不在焉地说。
“你看,炽焰这样子多像吸血族。在黑暗中出现的美丽的生物。”huáng翎羽躺在糙席上,伸手摸摸炽焰得脸颊,帮他把嘴角沾上的血液擦去。
“……”炽焰吓了一跳,他竟然没注意自己什么时候舔上huáng翎羽的伤口,他原本应该是厌恶血液的。
“适合黑暗的,又是吸血的……我只能想到蚊子,万恶的蚊子!”岳徽重重地将一枚三棱针cha入huáng翎羽腋下,引起他一声闷哼。
“你还觉得痛啊,我原本以为你是木头人呢,还能随便开玩笑。”
huáng翎羽低声说:“快要抓狂的岳徽真可怕,炽焰你以后千万不要惹他。”
◇◆◇
夜晚来临,慕容炽焰将huáng翎羽背到山上,山风有清凉,他们坐在厚茸茸的糙甸上,远远观望地平线那边的城池。
远处的隆隆pào响不断传来,震动得像天边的闷雷,低沉得让心胸窒息。
暮色渐浓,火光越来越清晰可见。
huáng翎羽显得疲惫,将头颅靠在炽焰肩膀上,合眼休憩。炽焰却知道他没有睡着,低声道:“没有事qíng的,我们走的时候不是正在修筑夯土外墙吗,好像有一丈来厚,普通pào弹打不进去。”
huáng翎羽微睁开眼,一言不发。
面对沉默的huáng翎羽,炽焰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知道这个人在勉qiáng自己清醒着做事,可是他没办法去阻止。这些日子,他只是怨恨自己为什么不聪明一些,能够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炽焰无力地发现,他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安慰话——或许,今夜去将南韩军的将领暗杀了?可是要确认将领的住处也需要时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