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下,南韩军以后军打头向外撤走,术喜朗和白láng王押在前军殿后。
连续几日的僵持,在昨夜暂告一个段落,兵力占优的南韩军丝毫没有讨得了好。pào弹làng费了不少,几乎全被嵌在对方厚实的夯土城郭里,连砖石城墙都没能储到。
在阳光之下,白láng王十分不甘地抬头望去,外城郭上的守兵个个都缩头乌guī似的,帽缨也不露一个。他咬牙切齿,道:“将我铁木弓扛上来。”
旁边自有三个掌弓小兵,使尽吃奶的力气才将弓弦上好。
白láng王能有这个称号,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光凭膂力,等闲两三个将领不是他的对手。他那张大弓乃是以铁木制成,铁木坚硬耐久也极为难得,其劲力甚至比紫檀还要更上一层。更何况成弓之时,还以蒸汽熏蒸了七个昼夜,才将弓形蒸得外弯。每逢使用时,便用最坚韧的钢丝弦拴住一头,再将外弯的弓身屈回系好,she程能达普通弓箭的三倍余远,比起六芒楼制作的复合弓也不遑多让。
他对术喜朗说道:“且she断他们一面旌旗也是好的。”术喜朗什么话也没说,心中却想,有气力不在战场上使出来,留到此时对那些无生命的旗杆逞威风,白láng王心眼也过小了。
话城头上,慕容泊涯对李慡说道:“昨天又是一晚没睡,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李慡打个呵欠:“你呢,不睡?该不会是因为huáng大不在就孤枕难眠了吧。”
慕容泊涯冷冷横他一眼,继续注视对方撤退的大军。李慡顿感无趣,起身抖抖蹲酸的膝盖,准备离开。慕容泊涯正注意敌军的动向,思考如何应付下一次的攻击,便没看到他这白痴而愚蠢的行为。
但他目光所及,正看到对军帅旗之下,应该是白láng王的那人张开大弓,心中正想是在搞什么鬼,听到李慡离开的动静,大吃一惊。此时白láng王的铁箭已经she来,那速度好快!
慕容泊涯起身回头,正看到李慡已经走出几步。他不做多想,飞跨两步一把将笨蛋拉下。头还来不及回,袖中短剑脱鞘而出,凭经验抬手遮挡白láng王的劲箭。
金属jiāo击之声蓦地响起,慕容泊涯手臂一阵酸麻,正想这箭总算被挡过了,心头却瞬间闪现危险的讯号。这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仓促间只略偏了下身体,就被一杆短而小巧的箭she进了肩膀。他只觉得血ròu被箭簇硬生生地挖开,冰冷而且异常,继而是铺盖地而来的奇痛,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昏了过去。
白láng王回马看去,术喜朗正一脸漠然收起一架形状奇特的弓具,回手给一个禁卫军收了。那弓具用的箭矢短小,却能达到qiáng弓的she程,速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破风之声都不会发出就已经到了目标面前。
“这是什么。”他问。
术喜朗笑笑,转移话题道:“不知道这次she中了什么人?”那是一种叫做弩弓的兵器,金文广在掌教禁卫军期间所制作的。术喜朗等人也知道这种兵器的qiáng大,更知道如果其中关键技术被他人盗用,以后的战局将更是难打,于是便只限定于少数jīng兵才能持有,不会为外人讲解,更不会给外人接触。
白láng王狐疑了一阵子,对方是皇帝直属的卫队,他也不能仗势欺人,讪讪地道:“仓促间看不清楚,不过既然是能挡过的箭的人,想必在南王军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是吗,那可真有他好受了。”
白láng王愕然,问:“你是什么意思?”
“箭簇上了毒。”术喜朗道,“不久前,有从海上漂来的làng人进献给陛下一对鸭怪,古书上说鸭怪后脚下有毒腺。陛下就找了十个犯人来试毒,以针蘸毒扎到他们手指上。”
“结果如何?”
“四个活活痛死。另外六人苦熬两月,其中两人从中毒手臂的血管溃烂出来,还是死了。”
“另外四人呢?”
术喜朗看了他一眼,目光很是奇异,竟让白láng王也感到yīn森可怖。他道:“另外四人被砍了手,可惜还是又过了一个月才将这苦熬过。只可惜,其中三个已经疼疯了,剩下一个大致无碍。这个毒奇就奇在,它虽让人生不如死,但毒xing一旦过后,却不会对身体留下遗患。”
旁边的士兵听得冷汗涔涔,白láng王则心生警惕,不要什么时候被这个人暗中给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