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虽然造反,但是因为他和司马司理都不沾边,因此连个牢卒都没有,没有兵力,便想到和公孙无知的后人合作,公孙无知的后人提供兵力,大司空负责将他们和兵器偷偷运送进临淄城,然后多方在河边踩点,准备埋伏齐侯。
吴纠将这些缓缓道来,众人听得都是面面相觑,高傒和国懿仲听了,面色渐渐舒缓起来,而大司空听着,面色渐渐僵硬起来,因为吴纠竟然把自己的计谋识破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
若是……
若是他识破了自己的计谋,怎么如今还是被埋伏了呢?
大司空这么一想,顿时外qiáng中gān的说:“不要再虚张声势了!若没有再明事理的人,新君可就要动手了!”
齐侯此时笑了一声,幽幽的说:“你有一句话说的对。”
他说着,看向公孙无知的后人,公孙无知的后人愣了一下,不知齐侯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听齐侯冷笑说:“有能者居之。”
齐侯的声音非常yīn霾,带着沙哑和冷酷,还“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仿佛是一把锉刀,笑的那些投诚的卿大夫心里麻嗖嗖的,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齐侯照了照手,说:“热闹也看够了,还等什么?”
他的话音一落,就听吴纠说:“来人!”
吴纠一下令,就听到“哗啦!”一声,那些手持兵器的反贼,竟然全都调转了兵器,“呼——!”一声,将那些投诚的卿大夫,还有大司空与公孙无知的后人团团围了起来。
与此同时,展雄笑眯眯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脚踹在那公孙无知的后人膝弯上,“咚!!”一声,那人被踹了一脚,惨叫着跪在地上,满眼都是惊讶,说:“怎么……怎么会!不可能!!这都是……都是我的人!!”
大司空也吓得面无人色,大叫着:“做什么呢!?做什么!你们要造反吗!?去抓住那个bào君啊!去抓啊!”
吴纠此时笑眯眯的,一脸亲和,说道:“大司空,您老糊涂了么?你们才是造反,你的这些兵,只是识时务、明事理而已。难道只准你们招人投诚,不准君上也招人投诚?说起来,你们招人投诚,那就是凭嘴巴子一碰,空许诺,而君上则不同了,金山银山,功名利禄,难道不是轻松得多?”
大司空和公孙无知的后人顿时脸色都惨白了,惨白的何止是他们,还有那些方才投诚的卿大夫们,一个个不知竟然有此巨变,新君还没继位,就变成了阶下囚!
大司空颤巍巍的说:“不……不可能……这……这……”
吴纠笑着拱手说:“君上英明,早就看穿了你们的诡计,不过是想要试探试探这满朝的文武,谁是忠心耿耿,谁是心怀叵测罢了,如今一试便知,还当真是多谢了大司空的良苦用心呢……哦不,不是大司空,乃是前……大司空了。”
大司空一听,顿时“咕咚”一身就瘫在了地上,老脸变得惨白,随即连连磕头说:“君上!君上饶命啊!小人……小人是被威胁的!是那个逆贼威胁小人!小人方才也只是故意曲迎,想要找机会尽忠啊君上!”
齐侯冷冷一笑,说:“尽忠?好啊,你到地底下,给先公尽忠去罢。”
齐侯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随即挥了挥手,展雄很快一把拽起地上不断磕头的大司空,笑着说:“你这老儿,也是忒不要脸,论建树你没什么可圈可点,可是论墙头糙,你可是一把好手儿。”
展雄说着,又说:“快走罢,别跟这儿恶心人。”
那帮子投诚的卿大夫来忙跪下来,一个个哀求着。
“君上饶命啊!”
“君上饶命,小人也只是为了保存一时残躯,曲应奉承,好图他日大计啊!”
“是啊是啊,君上饶命啊!”
齐侯都没看他们求饶,只是笑了笑,对众人说:“今日的事qíng,众卿已经看在眼中,我齐国的卿大夫,也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如今投靠了逆贼的,最无可恕,一律……大辟。”
他的话音一落,那些投诚的卿大夫顿时哀嚎成一片,纷纷跪地求饶,说:“饶命啊!君上!君上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