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宴上,公子季将郑突介绍给了鲁公,鲁公却觉得郑突毫无前途,毕竟郑突如今是丧家之犬,祭仲的眼中钉ròu中刺,而且还是次子,并非是郑庄公的嫡出,没名没分的。
因此鲁公觉得郑突没有价值,也没有利用的价值,在酒宴上当众羞rǔ了郑突,不只是口头的羞rǔ,还让人鞭笞郑突,文姜也来凑热闹,当众要郑突做他的男宠,郑突哪堪受rǔ,狠狠rǔ骂了鲁公和文姜。
鲁公文姜一怒之下,就将郑突绑起来,送信给郑国的祭仲,告诉祭仲要送他一份大礼,以图鲁国与郑国的友好。
郑突被绑起来,押送在囚车中,往郑国送去。
公子季回忆着,说:“季不知会变成这样,当时季也没有办法……”
后来囚车一路往郑国去,公子季不只是食言,而且还让郑突受了这么大羞rǔ,十分惭愧,就让人偷偷去劫囚车,郑突被放走了,祭仲没有收到人,以为是鲁国故意羞rǔ他们,因此郑国和鲁国的关系也一度陷入僵持,鲁公和文姜命人去查劫囚车的人,不过一直没有查到。
公子季劫囚车的事qíng一直保密,不敢说出来,他恐怕说出来会给自己招惹祸端,这件事qíng,郑突也是不知qíng的。
公子季叹气说:“季也知,这事qíng是季的错。”
吴纠没想到郑突和公子季之间还有这些梁子,怪不得郑突笑起来会yīn森森的,而且主张主办这次盟会,估计在盟会上正法鲁公和庆父的事qíng,也是郑突极力申请下来的。
郑突为了报仇,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吴纠听了之后,感觉这事qíng也是无解的,郑突身为一个公子,就算他不是太子,鲁公这么羞rǔ郑突,郑突怎么可能不记仇?就算公子季后来救了郑突,但是也不能弥补那种当众的羞rǔ。
如今郑突做了郑伯,恐怕还会有当时在场的人记得这种羞rǔ,已经成为茶余饭后的一种谈资和佐料了。
众人都觉得挺苦恼的,就在这个时候,寺人过来通报说:“王上,莫敖一行人到了!”
吴纠一听,从楚国出发的斗祁到了,便赶紧站起身来,迎出帐外。
果然远远的就看到了楚国的大旗,并列着另外一面黑色大旗,上面写着一个斗字,是斗祁带着若敖六卒来了。
吴纠亲自迎出行辕去,斗祁远远在马上一看,赶忙翻身下马,快速走过去,连忙拱手下拜,说:“斗祁拜见我王!”
吴纠笑眯眯的伸手扶起斗祁,说:“斗卿不必多礼。”
潘崇和彭仲慡也跟在后面,很快都翻身下马,彭仲慡是个文臣,一路骑马而来,路途遥远,颠的已经不好了,脸色有些白,潘崇则是一脸嘲笑的看着他,不过还是伸手扶着彭仲慡下来。
潘崇低声说:“我听说过晕车的,没想到彭大人还晕马?”
彭仲慡没说话,因为他真的晕马,脸色煞白,一张嘴恐怕要把隔夜饭吐出来。
斗祁笑着对吴纠说:“王上,您看谁来了。”
他说着,亲自打起后面缁车的帐帘子,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吴纠定眼一看,竟然是斗伯比。
斗伯比其实年纪并不算很大,不过已经辞官退居幕后了,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因为斗伯比做令尹很多年了,若是一直霸占着这个位置,恐怕被人质疑,另外一方面也是斗伯比身体不太好,因为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十分挥霍,因此现在年纪稍微大一些,就开始显现了。
因此斗伯比很长时间都不出山了,没想到这次盟会,斗伯比竟然跟着斗祁一起来的。
斗伯比从缁车中下来,吴纠亲手去扶他,斗伯比有些受宠若惊,拱手说:“我王折煞比了。”
他们正在说话,郑突很快又迎了出来,看起来那是相当的忙,郑伯连忙对斗伯比和斗祁作礼,看起来像是个恭敬的晚辈一样。
郑突笑着说:“正好,郧国的队伍也来了,楚国的队伍若是再慢一点,可能就要同行了。”
郑突说着,抬起手来指了指远方,众人全都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队伍遥遥而来,队伍远没有楚国齐国的壮大,甚至连曹克的队伍都不如。
远远的只能看到队伍中举着大大旗,上面写着郧字。
吴纠一看,当真是冤家路窄啊,郧国的队伍这个时候来了。
吴纠侧头一看,就看到斗伯比怔怔的看着郧国的大旗,不知在想什么,吴纠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