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阆说:“齐公不需要谢寡人,忠心于寡人的,便像是齐公,那就重重有赏,叛逆寡人的,就像是莒子和虢公,那便要削爵削地,处以极刑!这才是赏罚分明之道。”
吴纠和齐侯立刻拱手说:“天子英明。”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郑伯连忙也拱手,其他诸侯一见,赶紧也跟着拱手说:“天子英明!天子万年!”
姬阆将莒国的土地封给了齐国,齐国一瞬间往南扩充了将近一半的距离,竟然都已经和宋国接壤了,之后展雄再去见宋公,就不必绕远跑到郑国与宋国jiāo接的地方,直接从齐国走就可以了。
齐国本就是qiáng国中的魁首,如今一下势力大增,竟然有一种势不可挡的感觉。
至于虢国,虢国地处周国的西南面,与齐国隔得甚是遥远,因此姬阆并不打算把虢国jiāo给齐国来管理,而是并入周国的管辖,直接由自己管理。
其实姬阆也渐渐开始明白,天子权力在削弱,若是想要集权于自己,必须将土地收归周国所有,不能再大手笔的分封,因此趁这个机会,就把虢国收回了周国管辖。
如此莒国和虢国都被处理了,莒子和虢公也押起来,等着与楚国会盟的时候,用他们的人头来祭祀天地。
如今只剩下酆舒一个人。
酆舒站在幕府正中间,虽然没有人来抓他,但是四周围这团团的周国士兵,酆舒根本cha翅难飞。
酆舒刚开始有些惊慌,随即竟然慢慢镇定下来,姬阆笑着看着酆舒,说:“诸位公侯说说看,咱们该如何处理潞国使臣?”
众人立刻喧哗起来,原因很简单,因为酆舒这个潞子国的人,可谓是心狠手辣,竟然打瞎了国君的眼睛,以治病为由,想要他们自己亲自打开虎牢关大门,迎敌而入。
如果今日没有吴纠和齐侯识破计谋,那么后果不敢设想,潞子国的士兵进入虎牢关,便是长驱直入,半日便能扑到行辕,将他们团团围起,杀个措手不及,这里住着这么多诸侯,还有天子,到时候都是他们的俘虏了。
酆舒想要抓住这么多人,如今却成了瓮中之鳖,诸侯们自然要奋起反抗。
“杀了他!!”
“用他的脑袋祭祀神明!”
“剁成ròu泥!”
“大卸八块!”
“赤狄当真可恶!果然是狄人!”
诸侯们都非常愤慨,酆舒被众人指责,站在幕府中间,却不见一点儿慌乱的神qíng。
姬阆笑了笑,说:“潞国使臣,您听到了么?如今您可是众矢之的,诸公们都想拿你开刀呢。”
酆舒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说:“成者王,败者寇,酆舒识人不明,认栽,随你们怎么处置便是。”
众人听着酆舒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愤恨,说:“卸掉他的胳膊!挖掉他的眼睛!!将他剁成ròu泥!”
酆舒并没有害怕,仍然淡淡的笑着,说:“如今酆舒是俘虏,随便你们处置,不过周王与各位可别忘了,酆舒的身份乃是潞国使臣,你们若是杀害使臣,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若是再无所不用其极的残害使臣,那么这事qíng传出去,周边还有什么国家肯归降你们周国呢?”
酆舒这么一说,姬阆脸色瞬间难看下来,因为他说的对,酆舒的身份是个使臣,而且他还是潞子国的权臣,若是酆舒死在了他们的境内,绝对会被人诟病。
虽然酆舒yīn谋在先,但是也挡不住很多流言蜚语,如今这个年代,流言蜚语和舆论非常重要,因为信息传达不方便,百姓和周边方国听到的消息是很闭塞的,很可能以讹传讹。
如果他们杀了身为使臣的酆舒,绝对会被人诟病,说他们残杀使臣,这样百姓心寒,周边方国也因为周国的手段而不敢归降,岂不是害了自己?
姬阆脸色不好看,吴纠此时眼睛一转,笑着供手说:“天子,纠以为,潞国使臣说的正是。”
众人也从方才的愤恨中醒悟过来,原来酆舒根本是有恃无恐!
姬阆说:“楚王可有什么好办法么?”
吴纠一笑,说:“依寡人之见,潞国使臣说的极是,咱们不但不能杀了酆舒,而且不能对酆舒不礼,还要好生款待,然后风风光光的送酆舒回潞子国去。”
他这么一说,很多诸侯都觉得不可理喻,心想着难道楚王是个势利眼,想要随风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