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舒方才脸色还亮堂堂的,此时一下蒙了一层灰,赵嘉说:“这么说罢,就算嘉说一笔勾销,咸尹是聪明人,也不可能相信,是么?”
酆舒脸上青筋都蹦了两下,盯着赵嘉,咬着后槽牙说:“秦公子,酆舒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嘉抬了抬手,说:“请便。”
酆舒咬牙切齿的说:“秦公子您还真是……不要脸呢。”
赵嘉哈哈大笑,仿佛酆舒在夸奖他,取悦了他一般,丝毫不介意,笑着说:“是么?那真是承蒙咸尹大人谬赞了,试问咸尹大人,在权力面前,您会要脸么?嘉还算是好的,只是不要脸皮罢了,哪像咸尹大人,连……也不要了。”
他说着,竟然伸手“啪”拍了一下酆舒的臀部,酆舒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脸都呈现绛紫色了,差点憋炸了。
酆舒虽然觉得气愤,但是没有办法,赵嘉说:“其实并非什么难事儿,嘉听说最近楚国与庸国关系jiāo恶,或许有一天会演变成兵戈相向,嘉自负兵法武艺样样出众,若有这个上战场的机会,还请咸尹大人多多举荐嘉。”
酆舒冷笑了一声,说:“酆舒一定记得,这就先告辞了。”
酆舒说完,不敢和他多纠缠,毕竟人前秦公子有里有面儿,文质彬彬,但是人后就是一头豺láng,酆舒不敢停留,说完赶紧就逃窜了。
赵嘉这次没拦着他,看着酆舒“抱头鼠窜”的样子,不由笑了笑……
郧国使臣很快到了楚国,吴纠准备在路寝宫招待使臣,作陪的还有楚国一些上大夫,官阶都不怎么小,也算是给郧国起码的面子了。
哪知道这个郧国使臣比之前那个细作还不靠谱,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理亏的是楚国一样。
吴纠的感觉没错,其实挺准确的,这个使臣就是当楚国理亏,他乃是郧国夫人的娘家人,是郧国的外戚,因为郧国夫人的缘故,一直很当宠,而且又不是外jiāo方面的官员,总是窝在小小的郧国中,坐井观天,因此十分嚣张自大。
再加上那使臣受了郧国夫人的“洗脑”,觉得他们握住了楚王的把柄,因此有资格与吴纠坐地开价,所以十分的嚣张。
宴席上,郧国使臣说:“楚王,还请屏退左右。”
吴纠笑了笑,奇怪的说:“为何要屏退左右?郧国使臣是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众人说么?”
那使臣一笑,颇为不屑,说:“是外臣想说的这个事儿,与楚王您本身有关,若是让卿大夫们听到了,恐怕会影响到楚王您的威信。”
众人这么一听,心中都是哗然,心想着郧国使臣口气倒是不小。
吴纠则是冷冷一笑,说:“哦?寡人怎么不知自己有什么短板握在使臣您的手中?”
吴纠这么说着,还是挥了挥手,旁边在坐的士大夫们全都起身站起来,纷纷退出路寝宫,宫女寺人也退了出去,自然齐侯是没有退出去的。
吴纠说:“使臣现在可以说了。”
那使臣看了一眼齐侯,不过那意思是吴纠都不在乎,他更不在了,便说:“楚王,是这样的,我们郧国可以将大国女嫁与斗家,作为jiāo换,我们郧国把小国女领走,只不过这赔偿一说,恐怕不合适。”
吴纠笑了笑,耐着xing子说:“如何不合适?使臣不妨说道说道。”
郧国使臣一笑,说:“楚王可能不清楚,您国中的小王子子文的身份……”
他说到这里,故意拖长了声音,继续说:“我们郧国夫人已经知晓,而且清清楚楚,若是我们郧国将令国小王子的身份公之于众,恐怕楚王就没办法再立小王子为太子了,因此我们郧国打算用这个消息与楚王做jiāo换,我们会替楚王保守消息,再将长国女送给你们楚国联姻,把少国女还回来,这事qíng,楚国也不亏的,若是同意,楚王便在文书上签字。”
使臣说着,将一卷小羊皮放在吴纠的案子上
吴纠听着郧国使臣的话,实在是猖狂,已经没有其他词儿来形容了,便是冷冷一笑,说:“郧国使臣,好一句……不亏呢。”
他说着,突然劈手将酒杯砸在地上,发出“啪嚓!!”一声,郧国使臣还没来得及退开,那杯子砸在地上,碎渣蹦起来划伤了他的脸。
郧国使臣惊恐的大喊了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