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说:“这件事qíng就jiāo给工正了,务必给寡人查出来,这伙人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在寡人眼皮子低下偷盗!”
屈重赶紧拱手,很快带人到周围,向附近的百姓打听。
因为这一代发生战乱,濮族人经常偷袭,抢掠附近的百姓,因此百姓全都搬走了,没有搬走的只是一些流民,屈重本没有抱什么希望,不过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他问了出来。
屈重得到了结果已经是晚上了,赶紧回来报信,他刚回来,就听到行辕中有些杂乱的声音,随即有人大喊着:“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吴纠与齐侯也从营帐中圌出来,旁边的士兵举着火把,屈重不知什么qíng况,左右一问才知道,原来就在刚刚,日落之后,他们的行辕,竟然又糟了偷盗,这回偷得不是钩拒了,而是一些粮食,被拿走的粮食数量也不少。
还是那伙人,船头cha着一个偃字大旗,十分招摇的就跑了,对方的船划水极快,又能躲避周围的沼泽和浅滩,在复杂的水域中快速前行,很快就不见了。
士兵又没追到,简直是铩羽而归,大家都十分气愤,不知那伙人到底是谁,竟然还敢第二次来偷盗,而且还得手了……
众人进了幕府,屈重赶紧过来行礼,说:“王上,重今日向周围百姓和流民打听,真的打听到了这伙偷盗之人。”
吴纠说:“哦?到底是什么人?”
屈重说:“据说这伙人乃是活动在周围的水匪。”
百姓听屈重提起这伙水匪,竟然全都认识,而且一个个都竖大拇指,还央求屈重千万不要抓他们,说他们都是好人。
这伙水匪,其实xing质有些像当年的盗跖展雄,就是一队义军,不过他们在水上,因此是水匪。
因为最近战乱非常频繁,濮族人还跑过来烧杀抢掠,因此百姓民圌不圌聊圌生,很多能跑的百姓已经跑了,穷苦的百姓根本跑不了,跑了也是死,留下来也是死,因此就留在了云梦附近。
他们被濮族人抢掠,这伙水匪义军却追着濮族人来了,连退了几次濮族人,他们熟悉水域,善于水上作战,而且一个个十分骁勇,抢走了濮族人很多粮食,但是没有私藏,全都发放到难民手中。
那些难民说,若不是这伙水匪,他们已经活不到今日了。
屈重还打听到,这伙水匪有一个头目,头目就姓偃,因此他们的“战船”上会cha上偃字大旗,水匪一共几百人,或者几千人,到底多少人,水寨在哪里,大家都不清楚,只是知道头目时常会带着兄弟们出来搜罗粮食救济百姓。
吴纠听着,说:“看来这伙水匪,竟然还是善良之人了?”
屈重又说:“王上,不止如此,重还打听到了更加详细的消息。”
这个水匪头目,姓偃,单字“鸠”,屈重以前身居莫敖一职,也是身在高位,尽揽诸侯之事的人,他听了这个姓氏,再听了头目的名字,心中有些狐疑,便深入打听了一番。
没想到屈重想的方向竟然是对的,偃姓是皋陶的后裔,在这附近的群舒国,就是偃姓诸侯国,他们善于水战,而且十分骁勇。
群舒国臣服于楚国,以徐国为宗主,在周边发展出无数国家,因此叫做群舒,偃鸠乃是舒鸠国的公子。
不过别看舒鸠国是个小国家,但是也有你争我夺的事故,偃鸠的父亲虽然是国君,但是遭到了篡位,偃鸠很小的时候就被迫逃窜在外,一直流làng在楚国的附属国鄂国附近。
偃鸠长大一些之后,身边跟随了很多骁勇善战的将士,他们集结在一起,越来越庞大,最后发展成了水匪,在dòng庭附近活动,一直和濮族有冲突。
按理来说,偃鸠这伙人并不跑到云梦来,但是因为这次濮族人的动作,因此偃鸠领导的水匪开始转移阵地,一路与濮族人缠斗到了云梦。
吴纠听了,摸了摸下巴,虽然偃鸠乃是义军,而且还和濮族人有争斗,敌人的敌人,按理来说就是朋友,但是如果这么一直丢东西,而且还抓不到人,他们带来的物资恐怕就要丢光了,粮食还好些,毕竟他们粮食充足,若是再丢钩拒,到时候濮族人来偷袭,他们根本没办法与濮族人作战。
吴纠觉得这样不是办法,眯着眼睛想了想,说:“孤有办法了。”
吴纠说着,示意子清拿一张小羊皮来,展开放在案子上,然后让开一些,请齐侯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