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想到水匪头子竟然这么年轻,都吃了一惊,而且这水匪头子竟然带着三个手下就来赴宴了。
吴纠倒是也站起来,掸了掸自己黑色的袍子,看到那条小船行过来,遥遥的拱手说:“偃先生,寡人有礼了。”
那站在船头上的年轻男子听到他的声音,哈哈一笑,笑的异常慡朗,说:“你叫我先生?恐怕真正的先生是不服气的。”
那水匪头子说着,猛地一跃,突然就从船头跳了下来,小船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那水匪头子功夫似乎很好,腿部肌ròu也十分的发达,这么一跳,衣裳没有沾到半分水迹,一下就跃到了岸边。
赵嘉见水匪头子快速冲过来,下意识的用没有受伤的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眯着眼睛,全身的肌ròu都拢了起来,似乎在戒备着。
齐侯也是这个状态,只不过他比赵嘉更沉的住气一些,并没有摆出这么明显的戒备动作,只是微微提起肩膀,只要那水匪头子有出格的动作,他会立刻拔剑。
水匪头子跃上岸来,这次众人看得更加清晰了,水匪头子果然在二十岁出头,很喜欢笑,笑起来仿佛是个大男孩,笑容慡朗清澈,说话的声音也清朗,但是尾音带着淡淡的沙哑。
整个人十分高大,很少有人见到齐侯还能平起平坐,这水匪头子可能就是很少人中的一个,他的穿着倒是十分的朴素,并没有什么讲究的外袍之类的,也没有外衫,穿着一身短打,衣裳上还破了dòng,不知道是被刮得还是穿烂了,总之衣裳上还有补丁,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现代最流行的破dòng装呢。
因为年轻人身材非常好,因此这样寒酸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不显得寒碜,反而衬托着他的大长腿,还有jīng瘦结实的腰身,隐约能看到他身上走势流畅的肌ròu,看起来是个相当厉害的练家子。
水匪头子看到众人的反应,哈哈一笑,说:“别担心,别这么戒备,我是来喝酒的!”
吴纠笑了笑,拱手说:“承蒙偃先生不弃,寡人已经准备好美酒佳肴,那就请偃先生入席罢?”
水匪头子抬起手来,抱拳说:“楚王你客气了,不必叫什么先生先生的,我本也不是什么先生,我叫偃鸠,刚巧了,咱们好像名字差不多。”
偃鸠所说的差不多,肯定是读音,鸠是鸟,不过偃鸠的鸠,其实并非是鸟类的意思,而是他的氏族名称,舒鸠国是偃姓鸠氏。
他公然的点评楚王的名讳,酆舒立刻说:“大胆……”
吴纠倒是抬了抬手,笑着说:“无妨,偃先生乃是xingqíng中人,请坐罢。”
偃鸠又拱了一下手,这才坐下来,看了看席上的美酒佳肴,不由的笑了起来,对吴纠说:“可否让我的兄弟们也入席?”
吴纠笑着说:“远到是客,自然可以,请便罢。”
那跟随而来的三个人也坐入席间,顿时哈哈笑起来,似乎从没见过这般美酒佳肴,一个个眼神如láng似虎的,看的众人直皱眉,这些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乌合之众”……
偃鸠看起来十分不懂规矩,吴纠让他坐,他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吴纠还没有坐下,众人都瞪眼看着偃鸠,偃鸠却浑然不知。
吴纠只是笑了笑,准备坐在旁边,结果齐侯动作更快,一下cha在了吴纠与偃鸠中间,吴纠无奈之下,只好再往旁边挪一个位置。
偃鸠也不客气,看起来真是来喝酒吃ròu的,女酒过来倒酒布菜,偃鸠根本不看美女一眼,专心喝酒吃ròu,而几个跟班儿也是,吃的是油光满面。
吴纠见他们吃的起兴,笑眯眯的举起酒杯,说:“偃先生,寡人敬你一杯。”
偃鸠也不推辞,直接举起酒杯,随即一下就给喝了,似乎觉得这酒十分美味,眯着眼睛还使劲回味了一番。
吴纠见他的动作,笑了笑,说:“偃先生如此轻装简行来赴宴,就不怕宴席上有什么祸端?”
偃鸠哈哈一笑,根本不在乎的样子,说:“我在这生活了整整二十年,从来没人请我喝酒,不管出自什么心意,是好意还是坏意,都从来没有过,毕竟权贵不待见我,平头百姓家里又喝不起酒,因此你楚王是第一个。”
吴纠笑了笑,偃鸠继续说:“我这个人,嗜酒如命,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你请我喝酒,我一定会来。而且你楚王可是第一个请我喝酒的人,这意义非同小可,因此不管是什么宴,我偃鸠都会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