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别说是吴纠惊讶了,斗祁都惊讶的不得了,他之前只是说让吴纠小心卢戢黎,哪知道竟然变成了真的,卢戢黎投敌了?
可是这么一听,连斗祁都不相信,若是卢戢黎真的有反心,那么他就不会给武王白养十六年的儿子了,这么多年来,卢戢黎只是憋着,怨恨着,却一句都没透露出来,斗祁不敢想象,卢戢黎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投敌。
其他将领说:“王上!是真的!卢戢黎他投敌了,投靠了西戎人!我们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卑将也不曾想过,卢将军竟然是这样的人!”
有很多将领十分愤恨,一说起这个,话匣子似乎打开了,有人说:“卢将军是不是假意投敌?毕竟卢将军带着咱们杀出重围,那是冒着多大的危险,为了抢救粮食,还烧伤了手臂和脸颊,若是卢将军投敌,按理来说,前些日子就投敌不是更好么?”
“是啊是啊,我也相信卢将军的为人。”
一瞬间军营里有些吵闹,吴纠皱了皱眉,说:“卢将军的事qíng,暂且勿谈,有劳各位将军,先说一说阜山的qíng况。”
将领们这样一说,立刻全都响应,大家聚拢在地图旁边,纷纷将阜山前线的境况说明了一下,辎重将军如何反叛,卢扬窗如何被俘,卢戢黎如何抢救粮糙,带着他们杀出重围,在这边重建行辕,等等,全都说的清清楚楚。
吴纠越听越觉得狐疑,在将士们口中的卢戢黎,拼死带着士兵杀出重围,为了抢救粮糙,还被烧伤了脸颊和手臂,将自己的粮糙让给士兵们吃,就是这样的卢戢黎,却突然在昨天晚上,救援兵马将要来到的时候,投降了西戎人?
齐侯看着阜山的地图,说:“西戎人在这个山头上呆的时日已经够长了,这些日子他们足够摸清楚阜山的地形,再这样拖延下去,我们很难有反扑的机会。”
齐侯这么一说,好像一剑戳中了众人的心窝子,将领们心中也是焦虑,虽然阜山是他们楚国的地头,然而现在西戎人已经反客为主,占领了阜山,还将他们楚军bī下了阜山,这样一来,战线越长,胜算就越小。
众人都看着齐侯,齐侯扫兴的还没有说完,又说:“辎重将军在日前叛国投敌,楚王派出犒赏三军的粮食也已经归入了西戎人的粮仓,而我军的粮糙远远不够,即使孤与楚王运送了一些粮糙过来,但是这些粮糙,绝不足够与粮仓后盾丰富的西戎人正面抗衡。”
众人听着,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蔫儿了,一个个不说话,虽然他们觉得齐侯的话实在败兴,但是说的却字字见血,十分中肯。
吴纠眯着眼睛说:“不能正面抗衡,又要速战速决……”
齐侯点头说:“孤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吴纠已经命令周边的邑送来粮糙,然而周边的邑储备粮糙也有限,还要确保邑内的正常运营,根本不可能把所有的粮食都送来阜山,给士兵们吃。
士兵们现在拥有的粮糙,不过是救济,大家分一分之后,也吃不上几天,可谓是条件艰苦,就是这样的条件,而他们的对手西戎人却资产丰厚。
日前西戎人俘虏卢扬窗的时候,还将吴纠命令下来犒赏三军的粮糙截获,那一大票粮食,足够他们吃很久的,再加上西戎人本有的粮食,qíng况不容乐观。
吴纠说:“诸位有什么看法?”
众人都盯着地图,沉默不语,齐侯伸手敲了敲地图,说:“孤突然想到二哥喜欢的法子。”
吴纠侧头看他,说:“是什么。”
齐侯冷笑一声,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人都狐疑的看着齐侯,吴纠却突然说:“烧粮糙?”
齐侯点了点头,众人这才明白齐侯的法子是什么,如今西戎人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们家底儿丰厚,而且因为这丰厚的家底儿,西戎人的士气空前高涨。
兵未动,粮先行,粮糙是自古至今打仗最大的后盾之一,若是没有粮糙,根本别提打仗,因此齐侯建议釜底抽薪,烧掉西戎人的粮糙,偷袭他们在阜山的粮仓,从根本以绝后患。
粮糙一断,西戎人必然会向就近的庸国告粮,但是庸国现在与秦国正在jiāo锋,根本无暇给西戎人粮糙,这样一来,西戎人就需要被迫撤离。
吴纠也同意齐侯烧粮糙的办法,那副将却有些为难,说:“王上,齐公,不瞒二位,前日卢将军未投敌的时候,也曾想过烧粮糙的法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