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纠_作者:长生千叶(1735)

  酆舒一愣,随即嘴角有些不可抑制的上挑,咳嗽了一声,说:“时辰不早了,我去歇息了。”

  赵嘉赶紧跟上两步,伸手拦住酆舒的肩膀,说:“一起?”

  酆舒立刻说:“鬼才跟你一起,你滚开,别碍事儿。”

  吴刀很快回到了公子白的营帐门口,整理可以下自己的衣裳,刚才跪在地上,身上有土,吴刀轻轻掸了掸,确保万无一失自后,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呼吸,走进了营帐。

  他轻轻撩起营帐的帘子,跻身进去,然后轻轻放下帐帘子,不发出一点儿声音,随即慢慢往里走,也是轻手轻脚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躺在榻上安睡的人,突然发出了声音,说:“去哪里了。”

  吴刀浑身一僵,公子白并没有起来,也没有看他,仍然侧卧着,背对着自己,吴刀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qíng绪,低声说:“回公子,卑将……卑将去清理了一下,卑将擅离职守,请公子责罚。”

  公子白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陷入了睡眠之中,吴刀站在原地,没听到公子白的声音,便往旁边站了站,准备守夜。

  而这个时候,公子白突然又开口了,说:“过来。”

  吴刀立刻走过去,不过身上绷着劲儿,似乎有些紧张,他走到榻边上,便没有再动。

  公子白慢慢转过身来,眼睛很清明,似乎没有一点睡意,盯着吴刀,吴刀一瞬间几乎觉得自己要露馅了。

  不过就在下一刻,公子白突然抓住了吴刀的腕子,因为公子白的双手根本无法用力,因此吴刀不敢挣扎,只好随着他的动作,一下被拽上了榻。

  吴刀怕压着公子白,连忙侧身,公子白将他按在榻上,竟然伸手将人搂在了怀中。

  吴刀一阵吃惊,简直是心惊ròu跳,他们之前也有做过,每次公子白都在发泄bào怒似的,吴刀是个几乎不会感知疼痛的人,并非是天生麻木,但是经历的太多,让他变得麻木,然而第一次的时候,他疼的撕心裂肺,痛呼不止,公子白却不住手,还开口告诉他,让他记住。

  后来吴刀只要做错事qíng,不如公子白的心意,或者公子白心qíng不好,例如天气不好,yīn天下雨下雪起雾,甚至是刮风,公子白都会让吴刀服侍自己,主动的。

  这种事qíng,吴刀已经渐渐习惯了,只是唯独没习惯这种拥抱,因为实在太不常见了。

  吴刀的肌ròu绷紧,一点也不敢松懈,公子白搂着他,似乎将他当成了抱枕,搂在怀中,高大的身材将他整体包住,密不透风。

  公子白靠近吴刀的脖颈,轻轻嗅了两下,吴刀紧张的屏住呼吸,就听公子白说:“好香,好凉,你去洗凉水澡了?”

  吴刀感觉到公子白的嘴唇顺着吻痕在逡巡,有点疼,又有点麻痒,说不出来的怪异,不由颤抖起来,低声说:“是。”

  他的声音本就沙哑,再一颤抖,已经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却又有些莫名的xing感。

  公子白没有再讨论什么问题,而是搂着他,很快,吴刀就听到外面下起了雨,他能听到第一滴雨滴落在营帐上面的声音,随即是“噼噼啪啪”的声音,很多的雨滴,大滴大滴,噼啪的砸下来,一瞬间变成了bào雨。

  公子白还是那样搂着吴刀,却开始战栗起来,他的腕子不可抑制的战栗起来,疼的公子白发出野shòu一般的粗吼声,额头上瞬间都是冷汗。

  吴刀连忙爬起来,说:“公子!卑将去给您拿些药来……”

  “不用。”

  吴刀的话还没说完,公子白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头,说:“不用去,不管用,不用理它,只是这种痛疼,我已经习惯了……”

  他说着,却不停的颤抖着,cháo湿的雨气似乎已经从陈年的伤疤侵入骨髓,变成了冷汗,涔涔的又从额头滚下来。

  吴刀看着他狰狞的面容,公子白深吸了好几口气,沙哑着声音说:“哪里也不要去,陪我一会儿。”

  吴刀有些吃惊,今日公子白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这让吴刀十分紧张,他不知是不是自己露馅了,但是若自己露馅了,公子白肯定不是这种态度,一定会一刀杀了自己。

  吴刀虽然紧张,但是不敢透露出来,雨下了好长时间,公子白一直在打抖,直到外面大bào雨停歇下来,他仿佛已经流gān了最后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