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庶长说着,吴纠立刻冷声说:“否则什么?”
秦伯听得冷汗直流,不知大庶长是不是今天早上吃错了什么东西,仿佛恶鬼附身一样,立刻呵斥说:“住嘴!你做什么!?要反了么?!孤何时让你说话了!!”
大庶长却一笑,仍然继续说:“否则……可别怪我秦国动粗了!”
他这样一说,突然招手,就听到“哗啦——!!!”一声,竟然是兵马围攻上来的声音。
在秦伯惊讶的目光下,黑色的甲胄,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竟然像是cháo水一样,就将吞没整个行辕,将祭坛围了个水泄不通。
祭坛下面站着都是士大夫们,士大夫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立刻被手执长剑的士兵围住,定眼一看,竟然是他们自己的秦国士兵,都是又惊又恐。
“怎么回事!?”
“是谁发号施令?”
“咱们的秦兵怎么进来了?!还把咱们围在里面?”
“到底这么回事啊?”
“兵变!”
“这是兵变……行辕将军是公子白!”
“呼啦——”一声,随即是“踏踏踏”的声音,黑衣的秦兵训练有素,快速冲过来,兵马的圈子越缩越小,紧紧包围着祭坛下面的秦国士大夫们。
“砰砰”几声,有士兵直接冲开士大夫们,竟然还冲上了祭坛。
秦伯一看,又听到下面纷乱的喊声,顿时气得大喊说:“怎么回事儿?!”
他说着,看向身后的公子白,说:“怎么回事,士兵怎么冲进来了?!还上了祭坛!这是要反么!?”
秦伯大声的喝问公子白,公子白则是面目表qíng的站着,他生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平日里却一直笑着,看起来彬彬有礼,像是个贵公子一般,然而如今,突然收敛了笑容,脸上没有一点儿表qíng,此时却显得异常怕人冷酷。
公子白只是站着,面对秦伯的喝问,竟然一句话都没有。
秦伯见他不说话,突然扬起手来,气急败坏的就是“啪!!!”一声脆响,直接打在公子白脸上。
群臣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都是“嗬——”的一声抽了一口冷气。
公子白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耳光,一点儿也没有躲闪的意思,那张俊美的脸被打的一偏,随即慢慢转回来,眼看着士兵们冲上祭坛,将祭坛上的吴纠齐侯,楚国的士大夫们,甚至秦国的国君士大夫们也团团包围在正中间。
公子白淡淡的说:“父亲,您老了。”
秦伯乍一听没听明白,公子白继续说:“您以为……把叔父千方百计的遣走,送到楚国做质子,您的伯爵之位,您的秦国,甚至是您的天下,都高枕无忧了,可以酣然入睡了……您把自己的兵权,jiāo在旁人的手中,不闻不问,行辕被包围,也只有先惊后怒的份儿。”
秦伯听到他这么说,立刻大喝说:“你说什么!?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公子白则是淡淡的说:“父亲,还记得孩儿小时候,您经常跟孩儿讲的故事么,大庶长弗忌、威垒、三父,把持朝政,专权跋扈,废除当时身为太子的父亲,而拥立庶出的三叔为秦国国君,父亲当年是如何韬光养晦,重登国君之位的。”
秦伯听到这里,突然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身边的大庶长。
大庶长听公子白竟然说这么多废话,而且还谈到了前任大庶长,前任大庶长废太子拥立庶子的事qíng,一直是秦伯心中的那根刺,秦伯重新上位之后,就将前任大庶长连诛三族,杀了个gāngān净净。
那段时间大庶长的位置一直是空缺的,因为秦伯十分芥蒂,后来慢慢的才好转了一些,随着秦伯争霸北方,秦国的土地不断向北推进,秦伯似乎也忘了当年被废的痛苦,慢慢志得意满起来。
大庶长听公子白突然提起这个,恐怕被怀疑,于是打断他们的话,立刻说:“君上莫慌,公子调兵,也是为了保护君上的安危,老臣听说,楚国人yīn险狡诈,尤其是这位楚王,在齐国做官的时候,为了博得齐公的信任,便使出各种诡计屠杀楚国百姓,搞得楚国怨声载道,如今做了楚王,又不思安定楚国,只知向外走征战,如今我秦国攻打庸国有功劳,他们楚国就想抢走我们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