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醒,公孙隰朋赫然发现,这并不是美梦,因着这根本不是一场梦,易牙脸色憔悴的躺在自己身边儿,嘴唇有些出血结痂,到处斑斑驳驳的红痕,甚至还有掐出的青紫痕迹,头发披散下来,蹙着眉头仍在熟睡着。
公孙隰朋吓得不行,连忙窜起来,听到房间外面吵闹的声音,头脑发紧,胡乱的抓了自己的衣裳,赶紧冲出了房间。
公孙隰朋一走,躺在榻上的易牙就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清明的厉害,他翻了一个身,但是并没有起来,又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再次沉入了熟睡之中……
公孙隰朋都要后悔死了,自己也不是那般见色起意的人,怎么竟然对一个有儿子的男子做出了这样的事qíng,而且对方是男子,公诉隰朋隐约记得,昨天夜里,易牙忍着疼痛,满脸是汗的样子。
吴纠奇怪的看着公孙隰朋冲进房间中,一脸不解的样子。
子清见吴纠一脸奇怪,连忙说:“公子,早膳来了,进房用罢。”
吴纠点了点头,就让子清把早膳放在房中,一边用膳一边说:“是什么人在吵闹,可查清楚了么?”
子清说:“子清倒是问清楚了,是一群难民。”
“难民?”
吴纠有些惊讶,毕竟他们进入梁丘邑的时候,百姓欢呼夹道相迎,一副盛况,好像歌舞升平太平盛世似的,而今天一早,竟然有一堆难免在吵闹。
吴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子清说:“是这样儿的,那群难民兴许是知道君上途径梁丘邑,会在这里下榻,所以就一大早围在雍氏宅邸前面,说是聚众闹事,不过被雍氏的家丁给驱赶走了,所以就开始聚在后门闹事儿,子清过去看的时候,雍氏的家丁已经过去了,准备驱赶呢。”
吴纠皱眉说:“怎么有这么多难民?”
子清摇头说:“这个……子清就不清楚了。”
吴纠皱着眉,听罢了就将手中的筷箸放下,似乎没心qíng吃饭了,站起身来说:“走,随我去看看。”
子清想劝劝吴纠,但是吴纠的表qíng很坚决,都不用早膳了,子清就憋着没说话,赶紧随着吴纠出了门。
吴纠快步随着声音往外走,很快就来到了雍氏的宅邸后门,那地方后门大开,一堆家丁手拿棍棒堵着门,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儿的指挥着,呼喝说:“快打走,全都撵走!别让他们跟这儿嚎,惊扰了君上大驾,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管事儿说着,就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家丁用棍棒不断挥打着,将那些哭号的难民全都赶出去,不让他们踏上雍氏大门的台阶。
吴纠走过去正好看到这一幕,难民们少说也有二十来人,数量还不少,聚在门前,一个个面huáng肌瘦,看起来倒真不是装的,还有几岁大的小孩子在里面,饿得已经皮包骨头,眼神涣散,被家丁一打,有的跌下台阶,相互推挤着,场面非常混乱。
吴纠一走过去,那叫嚣的管事儿突然就不说话了,随即一脸震惊,连忙跑过来,躬腰行礼,说:“小人见过公子。”
吴纠摆了摆手,说:“这怎么回事儿?”
那管事儿说:“没事没事,只是一群刁民,惊扰了公子大驾,小人这就把他们都撵走!”
他说着,就对家丁喊:“动作快点儿!gān什么呢!快点儿!”
吴纠连忙抬手制止他,说:“等等,先别打人。”
管事儿一惊,说:“这……”
家丁迫不得已停下来,那些难民也发现了吴纠,吴纠穿着不凡,而且气度不凡,看起来便是个大人物的样子,那些难民也不推搡了,“咕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对着吴纠叩首,或许他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对,就gān脆不说了,只是“咚咚咚”的叩首,连同着几岁大的孩子一起,也跪下来磕头。
吴纠见到这场面,心里有些发紧,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管事儿吓了一跳,连忙说:“只是……只是一些刁民而已。”
吴纠冷笑一声,听着管事儿跟自己绕弯弯儿,冷冷的说:“哦?这梁丘邑,刁民为何这般多?可是雍氏管理不当?”
雍氏是当地的地方官,吴纠这么一问,管事儿又是一头冷汗,说:“不不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