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皱着眉,眯着眼睛,私卒的事qíng可大可小,斗家如今刚刚安定下来,还有屈家和蒍家,吴纠并不想让这些势力团体反了自己,如今却有人故意跟吴纠对着gān。
吴纠沉声说:“流言蜚语的来源,查清楚了么?”
彭仲慡说:“仲慡已经着人去查,但是目前没有消息。”
吴纠说:“查清楚,看看是谁在造谣生事儿。”
“是,仲慡明白。”
“还有……”
吴纠想了想,说:“昨日学堂的事qíng,惊动了斗家和莫敖,莫敖和斗she师也是忙前忙后,令尹去替寡人犒劳一下斗家。”
吴纠这么说,彭仲慡立刻就会意了,吴纠其实想要安抚一下斗家,毕竟流言蜚语的确会引导一些舆论,若是吴纠不作出打脸舆论的事qíng,恐怕贵族豪绅会跟着舆论走。
彭仲慡刚要应声,吴纠却又说:“不,还是寡人亲自去罢,令尹准备一下,就明日罢。”
吴纠亲自上斗家,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楚王大驾,的确需要准备一下,彭仲慡需要先行去通知斗家准备迎接王驾。
彭仲慡应了一声,说:“是,仲慡这就去。”
他说着,很快退出了小寝宫,吴纠皱着眉,说:“不知是谁在背地里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若是让寡人抓到他,定然让他知道,跟寡人面前斗手腕,他不过是个门外汉。”
齐侯挑了挑眉,笑着说:“的确如此。”
吴纠打算亲访斗家的事qíng,很快就传出来了,彭仲慡做事,吴纠是放心的,十分利索。
嬴豫在驿馆中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确切的说,他先听到的是关于吴纠想要明抢私卒的流言蜚语,驿馆里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使臣,今日也在讨论这个事qíng,还有昨日里学堂投毒的事qíng,全都在讨论。
嬴豫心里有些着急,因为他知道,投毒和制造谣言的人,肯定都是凫须,若是这事儿查到底,凫须手脚很不够gān净,肯定会牵连到江国,毕竟凫须现在可是江国的使臣。
嬴豫坐在房中,越想越是心烦,凫须是晋侯诡诸派过来监视嬴豫的人,嬴豫有把柄在晋国手中,因此不敢跟晋国正面抗,再者说了,晋国qiáng大,一根手指就能将江国碾平,因此嬴豫不敢真的惹急了晋国,才处处受那凫须的压制。
但是嬴豫心中也有一杆秤,难道楚国就是好惹的么,到时候晋侯的事qíng没有完成,楚王又查到江国的头上,扣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还有学堂中的子弟,都是各国的豪绅贵族,江国弱小,一个也得罪不起,就怕群起而攻之。
嬴豫脸色越来越难看,霍然站起来,推门走出房舍,如今天色已经huáng昏,慢慢日落了,他一走出去,门口竟然有士兵站岗,还伸手拦住嬴豫。
嬴豫脸色一寒,凫须慢慢晃过来,笑着说:“江公,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里啊?”
嬴豫脸色难看的说:“你这是何意?难道孤去哪里,还需要与你一个奴隶禀报不成?”
凫须笑着说:“小人是奴隶,不过是晋国的奴隶,我听说晋国的一个奴隶,都可以威胁江国的国君呢。”
嬴豫呼吸一窒,说不出来的yīn霾,有一种风雨yù来的气势。
凫须说:“若是无事,还请江公回去歇息罢。”
嬴豫紊乱的呼吸突然慢慢平复下来,笑了一声,说:“孤可是为了晋公的事qíng,尽心尽力,若是耽误了晋公的大事儿,你担待的起么?。”
凫须说:“难不成,江公这么晚了,是想去找芈公主?”
嬴豫一笑,说:“芈公主?芈公主不过是一介女流,虽然受宠,但是终归能知道什么楚国军队上的机密?”
凫须狐疑的看着嬴豫,嬴豫笑着说:“孤自然是去找斗家的人。”
凫须更是奇怪,一脸狐疑,嬴豫说:“斗家势力鼎盛,手握军队,各个都是楚国的骨gān之臣,随便一个斗家的人,知道的机密恐怕都要比芈公主多的不知多少倍罢?再者说,斗家还有私卒,你不是想要挑拨楚国的私卒内讧么?若是斗家和楚国分崩,不消一刻,楚国便要灰飞烟灭了。”
凫须冷笑说:“就你?连一个区区的楚国公主都没有搞定,还想要去说服斗家的人?你不知,斗家的人,各个都是人jīng么?”
嬴豫挑了挑眉,笑得一脸不屑,仿佛凫须十分没有见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