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牙说:“你会的,你是爹爹见过最善良的人,日后你定能分辨黑白忠jian。”
荻儿点了点头,易牙又说:“听你义父的话,好么?”
荻儿又点了点头,易牙笑着说:“那爹爹便放心了。”
他说着,捏起一个糖葫芦,递到荻儿嘴边,笑着说:“好吃么?这本是你义父的拿手小食,以后想吃,等义父闲下无事,再让义父做给荻儿吃,好么?”
荻儿再次点了点头,易牙叹了口气,将最后一颗糖葫芦拿起来,慢慢抬起,抵在自己唇边,刚要张嘴吞下去,就听吴纠淡淡的说:“这次接你出来,纠用了项上人头与国君担保,相信你不会陷我于不义。”
易牙的动作一顿,手有些打颤,吴纠又说:“隰朋将为你监斩,若你今日有事儿,大司行也难辞其咎。”
易牙的手终于又颤抖了一下,将那颗糖葫芦掉在了地上。
“咕咚”一声,荻儿眼巴巴的看着晶亮的糖葫芦,奶声奶气的说:“爹爹,掉了!”
易牙说:“没事,别捡了,脏了,吃些别的罢。”
易牙亲手做的饭,荻儿吃的很满足,很快吃的肚歪,然后趴在易牙怀里睡着了,吴纠将荻儿抱过来,易牙以头拜地,轻声说:“多谢公子。”
吴纠说:“谢自然不必,我也是为了荻儿。”
易牙说:“巫今日便无憾了,还是要多谢公子,公子放心,巫已经安心领死,并无他求了。”
吴纠点了点头,说:“我带荻儿,先回去了。”
易牙没有说话,只是叩头再拜,将头抵在地上,听到“吱呀”的开门声,很快吴纠的脚步渐行较远,随即是士兵的脚步声涌进来,将易牙拽起来,戴上镣铐,推搡着走出房间,往囚车去,准备带回牢房。
易牙身上缠着镣铐,走过小路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穿黑甲的男人站在枯树后面,似乎定定的看着这边,易牙转头看过去,虽然看不清那人是谁,但那一身巍峨的打扮,黑色的铠甲,随风招展的披风,整个人气度非常,自然是大司行公孙隰朋了。
易牙看着那黑甲的身影,被士兵推搡着往前走去,连回了两次头,等第三次回头的时候,那黑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仿佛是幻觉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荻儿自从见过易牙之后,又恢复了正常,这让吴纠松了一口气,冬狩之日将近,其他人越发忙碌,吴纠则是越发的清闲起来,别人忙得四脚朝天,吴纠则是睡到正午才起chuáng。
因为身为贵族的吴纠,也必须同去冬狩,所以这些日子,吴纠还特意学了学骑马。
在现代骑马是奢侈运动,而在古代,骑马是一般的jiāo通工具,吴纠让子清教了教骑马,虽然骑得已经比较利索了,但是在马上搭弓she箭什么的,吴纠还是想也不敢想的,若是让他狩猎,也太危险了,恐怕不知怎么的,就会变成了行刺……
吴纠这些日子出宫就练习骑马,也不坐轺车和缁车了,他这日要去饭馆儿一趟,前些日子让管事儿将赚来的粮食换成齐刀,应该也差不多了,吴纠想把齐刀拿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吴纠骑了匹比较乖顺的马,那匹马毛色十分光亮,看起来像白色的珍珠,没有一丝瑕疵,还是齐侯听说他最近喜欢骑马,特意让人牵来送给吴纠的,绝对是匹宝马,不过对于吴纠来说,反正他不敢驱马跑快,是不是日行千里还真没见识过,但是颜值绝对很高。
吴纠让子清和晏娥陪着荻儿和甯戚,就一个人骑着马出宫了,毕竟只是去小饭馆儿,所以也没什么危险的事qíng,不需要人陪着。
吴纠骑马出宫,很快就到了小饭馆附近,还没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不过小饭馆附近的人已经开始排起了长龙。
吴纠怕骑马过去会引起骚乱,搞不好还会伤到旁人,便下了马,牵着马往前走。
没走几步,就听到他那一直很乖顺的骏马打了一个响鼻,然后使劲尥蹶子,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伸手拽着马辔,想要将白色的骏马拽走。
那匹马似乎有灵xing,毕竟是齐侯万里挑一的良驹,才给送过来的,被人一拽,立刻就不gān了,打着响鼻,使劲的踢腿。
吴纠连忙将马辔拽回来,说:“你做什么?”
那大汉笑了一声,说:“什么做什么?这是我家少爷的马,你这个偷马的贼,还问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