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趁这个会盟的当口,周天子也是图省事儿,便让齐侯一并处理了这个事qíng。
代替周天子给宋公正名,宋国是公爵封国,而齐国乃是侯爵封国,大家恭维的时候都互相称作是这公那公,但是这个恭敬的称谓只是恭维,绝对不是爵位,就仿佛士大夫们就称作这子那子,例如高子国子,但是这“子”绝对不是子爵封号一般。
说到底,齐国再qiáng大,齐侯也是侯,宋公却是公爵,齐侯代替天子,给公爵授封,这是何等荣耀?
有了这两个要务,齐国的名声一下壮大起来,还没有到三月,还未曾开会盟,齐国已然跻身成为了qiáng国之中的佼佼者。
自然也有很多人不服气的,遂国是唯一一个明面儿上撕毁请柬的人,这一点遂子恐怕后来也看出来了,因为支持他们的鲁国都没有撕毁请柬,而是停下了请柬,没有明确说去还是不去,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毕竟遂国之前做的很决绝。
除了遂国,也有像鲁国这样不服气的国家,其他国家,那当属卫国了。
卫国在晋国的使臣得到了消息,邢侯竟然亲自拜访了晋侯,并且作为齐国的说客,游说晋侯将土地借给齐国。
借土地是为什么呢?
竟然是挖水渠!想要在晋国与卫国接壤的地方,挖一条引水渠,将濮水河打漏,直接引水灌城池。
卫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不以为然,晋侯怎么可能把土地借给齐侯?晋国和齐国两国虽不说是不共戴天,但是摆明是劲敌,不可能和平相处,更别说借土地了。
但是事qíng并非这样,因为还有邢侯“从中作梗”,齐国给了一个借土地的高价钱,邢侯又有面子,齐国还答应了以后帮助晋国抵御狄人和戎人的进攻,这些条件都太有力了。
晋侯便真的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土地租的很短,只有十年租用期,期限一到便收回来。
十年?
太够用了,毕竟只是吓唬一下卫国而已,如今召开盟会的当口,怎么可能真的淹了卫国惹人口舌呢。
卫侯听说这个事qíng,吓得已经慌了手脚,卫侯的母亲宣姜亲自请命,去晋国做使臣,游说晋侯,自然是想使出浑身解数,用美人计迷惑晋侯了。
宣姜的确漂亮,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风韵犹存,又懂得讨好风流,和晋侯几日翻云覆雨之后,晋侯这才说,卫国人来晚了,因为齐国的工兵已经到了晋国边邑,正在挖水渠呢!
卫国这一来,是陪了夫人又折兵,险些被晋侯给气死,如今的晋侯还是chūn秋第二大霸主晋文公的曾祖父,太爷爷级别,宣姜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老大爷,结果得到这么一个结果,简直就是被人耍了。
这样一来,卫国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他们想要阻挠挖渠,但是那地盘是晋国的,若是在晋国头上动土,肯定又要和晋国为敌。
晋国虽然内乱了几十年,但是因为国土庞大,势力犹存,卫国根本不可能同时面对晋国和齐国两大qiáng国,尤其邢国还虎视眈眈的在一边猫着,等着吃瓜捞。
卫国气的险些吐血,一病不起,最终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向齐侯服软认输。
这日吴纠在小寝宫,闲的无事,齐侯在一边批看军报,就看到公孙隰朋大步走进来,说:“君上。”
齐侯笑了一声,说:“何事?让孤猜猜……嗯,卫侯那老狐狸,终于低头认错了?”
公孙隰朋脸上也有喜色,说:“正是,恭喜君上,卫侯已经将庶民元就法,并且请求与齐侯会盟和谈。”
齐侯冷冷一笑,说:“和谈?会盟?哼,孤这些日子,忙得紧,给卫侯一个消息,就说孤这些日子没空。”
吴纠见齐侯那叫一个得瑟啊,不由觉得想笑,很快公孙隰朋就离开了,齐侯转头看向吴纠,说:“这次都是二哥的功劳,若没有二哥,可教孤怎生是好?”
吴纠的笑容就僵住了,他险些忘了,齐侯这些日子使尽浑身解数撩自己,动不动就说ròu麻的话,吴纠险些已经免疫了这些ròu麻的言论,还有奇奇怪怪的言论。
吴纠只是gān笑说:“君上严重了,为君上分忧,为齐国分忧,乃是纠的分内之事。”
齐侯笑着说:“说得好,若旁人也能像二哥这么通透,便好了。”
齐侯说着,突然笑着说:“不不,也不好,二哥这般通透讨喜的人,孤有一个便够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