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没来及回头,已然被人用大手捂住了眼睛,就听一个很有磁xing的声音,笑眯眯的说:“大司农猜猜我是谁?”
吴纠:“……”
吴纠心里真是有槽不敢吐出来了,若是真要吐,非直接吐在齐侯脸上啊,小孩子的都不顽这种把戏了,齐侯竟然跑过来捂人眼睛,肯定是因为童年缺爱的缘故,没顽过这个。
吴纠无奈的将齐侯的手拨下来,说:“纠拜见君上。”
齐侯便挨着吴纠坐下来,还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吴纠的肩膀上,轻轻蹭了一下,蹭的吴纠登时一身jī皮疙瘩,猛地就抖了一地。
便听齐侯“撒娇”的说:“二哥好生无趣,用午膳的时候也看公务,这般严肃,先好好儿吃了再忙,小心把胃吃坏了,孤要心疼的。”
吴纠听着齐侯不正经说话,ròu麻不说,还“娇滴滴”的,差点把吃进去的给吐出来,无奈的说:“君上今日,仿佛十分欢心?”
齐侯哈哈笑了一声,终于恢复了平日的口吻,不再黏黏腻腻的对吴纠撒娇,而是说:“都是二哥的功劳,鲁国国相跑到临淄城里来告籴,你说孤能不高兴么?”
吴纠心想也是,鲁国低三下四的让国相来买粮食,依照齐国和鲁国这种撕破脸皮的关系,鲁公肯定不想管齐国买粮食,若不是走投无路,怎么可能拉下这个脸?
齐侯心qíng大好,靠着吴纠坐下来,笑着把吴纠手边上的文书一合,然后摞起来放在一边,说:“二哥先用膳。”
吴纠眼睁睁看着齐侯手快,把那些文书规制到一边儿,自己看到哪里都没做个记号,恨得牙根直痒痒,赶忙咬了一口米,使劲嚼,恨不得当齐侯嚼碎。
齐侯今日也是闲得慌,就跑过来了,哪知政事堂里就吴纠一个人,自然要亲近一会儿。
吴纠匆匆吃了饭,因为齐侯总是跟一只大狗似的在他旁边蹭来蹭去,吴纠也吃不好,解决了两口,让寺人把东西收拾出去。
齐侯还是不让他看文书,说:“现在还是休息的工夫,二哥该当休息一会儿,不然下午要累着了。”
他说着,伸手搂住吴纠的肩膀,将人放平,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笑着说:“来躺下。”
吴纠吓了一跳,连忙说:“纠不敢。”
齐侯动作很qiáng硬,非让吴纠躺在自己腿上,吴纠怕他把自己的官袍和官帽弄散,就老实的躺了下来,真别说一趟下来特别舒服,尤其是刚吃完就躺平,真是人间美事儿一桩。
只不过齐侯的大腿上也都是肌ròu,硬的荒,直硌脖子。
吴纠躺在齐侯腿上,齐侯低头看着他,面容十分温柔,碎发从鬓角垂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吴纠的脸颊,那动作好温柔,配合着政事堂昏huáng的烛光,让吴纠有些昏昏yù睡。
齐侯没说话,吴纠也是有些累,因着今日要迎接鲁国使臣,所以早上起得比平时都早,如今吃了饭,又暖洋洋的,就困了,没多一会儿便睡着了。
吴纠朦胧的睡着,就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自己的额角,大手温暖异常,让他能想起母亲的温柔,那种无条件给予的温柔。
随即有温热的亲吻落下来,落在吴纠的额头上,吴纠很喜欢这种细腻又温柔的亲吻,带着浓浓的宠溺。
那吻开始细碎的转移,顺着吴纠的头到鼻梁,然后落在了嘴唇上,吴纠下意识的张开嘴,轻轻张合了一下,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之后吴纠便熟睡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仿佛做梦一般。
吴纠睡了个美滋滋的午觉,睡得很舒服,睡着睡着,就感觉不对劲,自己明明在“上班”,怎么睡午觉睡得天昏地暗了?
他这么一想,猛地就醒过来,双眼“唰!”的一下张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齐侯。
齐侯一身黑色的衣袍,手中拿着文书正在看,皱着眉头,蹙着剑眉,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
而吴纠自己,就枕在齐侯的腿上,跟他睡着时候一模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变。
但是政事堂里已然不是之前只有吴纠和齐侯两个人了,政事堂里人坐的满满当当,都各自严肃的低着头,认真的看自己的文书,但是吴纠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诡异的偷偷瞥着自己。
那目光里满满都是探究和深思,又不敢仔细看,和吴纠的目光一撞上,立刻就全都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