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误食生白果,五颗就能中毒,公子彭生和公子诡诸虽然是大人,而且身qiáng体健,但是架不住那汤的味道好喝,两个人又是连夜赶路,又累又渴,还十分的冷,自然就多喝了一些,再加上他们没吃过白果,合着汤一吃,就觉得异常新鲜,不免多吃了一些。
公子彭生和公子诡诸不知吃了多少白果,那分量可不小,就在他们休息一阵,想要做些什么坏事儿的时候,毒xing就发作了。
公子彭生勉qiáng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眩晕恶心,和痉挛的感觉让他几乎无法行走,站起来就觉得天地都在晃动,听着公子诡诸的声音,勉qiáng往前走了两步,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听“嘭!!!”一声巨响。
竟然是棠巫抄起了旁边造饭用的青铜大锅,竟然“嘭!”一下,使劲抡起来,就砸在了公子彭生的后脑勺上。
公子彭生虽然武艺超群,但是如今他中毒了,走路都不稳当,自然没听到有人从后面偷袭他,瞬间中招,脑袋更是眩晕,“哐当!”一声,顿时辙在地上,醒不来了。
公子诡诸听到声音,一看公子彭生后脑勺被开了个大口子,倒在地上流了好些血,吓得全身都颤抖起来,忍着剧痛喊道:“来人!快来人!!!杀了那小子!!”
因为汤的量是有限的,因此士兵并不是人人都喝到了热汤,自然更不是人人都吃到了白果,就算吃到了,也是一颗两颗,而且士兵是在主子吃完之后才吃的,一来是量不够,二来是时间不够,因此没有引起中毒的反应。
那些士兵看到棠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竟然将公子彭生打得出血,都吓了一跳,听到公子诡诸的话,立刻跳起来就要去抓棠巫。
棠巫没有功夫,后退两步,险些摔在糙丛中。
吴纠立刻大喊了一声:“等等!”
他虽然腿被松开了,但是双手还绑在身后,艰难的靠着树,从地上站起来。
吴纠发着高烧,面色cháo红,但是却临危不乱,语速很平静的说:“如今公子诡诸和公子彭生已经中毒,若是没有我们的解药,这两个人就算现在苟活,也活不了多久,你们这些士兵,天天为晋国人卖命,如今少主子死了,你们以为回到晋国之后,就能活命么?还不是一个办事不利,护主不利的罪名?不只是要死,而且连忠心和名声都没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
吴纠的话慢慢说出来,那些bī近棠巫,要去抓他的人都愣住了,呆呆的听着吴纠讲话,吴纠的话,仿佛是一个魔咒,让那些人惊讶不已。
公子诡诸胃里疼的要命,全身抽搐痉挛,嘴巴都不好使了,口水像是偏瘫一样流下来,说:“别听他的……别听他的!抓住他们!抓……”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吴纠又笑了一声,说:“我齐国和晋国一样,都是天下大国,而且寡君钟爱人才,只要是有功的人才,都会不问出身的施以高官厚禄,想必各位也有所未闻,纠可并非是齐国人,而是鲁国人,如今齐国和鲁国jiāo恶,纠却身居大司农,难道各位不想建功立业么?留在晋国,伺候着bào戾的公子,一辈子还不如贩夫走卒的赚的银钱多。”
吴纠继续劝说,那些士兵都像木头人一样看着吴纠,眼睛来回的转,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投降,到底是投降好,还是不投降好。
吴纠又笑了笑,说:“纠听说过一句话,重赏之下,必有……忠臣,若是谁愿意忠心于齐国,忠心于纠,那必有重赏,银钱或者粮食随便挑,各位想必也听说过,纠这个人没什么能耐,不过就是会赚钱,家中的粮食和钱堆得几乎要放不下了,正好想要些人来消磨消磨,帮帮忙。”
那些士兵顿时你看我,我看你的,这个时候棠巫突然从糙丛里站起来,然后拍了怕自己的手和衣裳,脸上都是冷漠的神色,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士兵们都看着他的动作,就见棠巫从火堆里抽出一支木柴,那木柴还着着火,棠巫使劲甩了甩,虽然不着火了,但是上面还发出“呲呲”的浓烟,烧的滚烫。
棠巫拿着那木柴,对着晕倒的公子彭生猛扎下去,并非要杀了他,竟然冲着他的眼睛扎下去。
一瞬间,吴纠连忙闭起眼睛,就听到昏死的公子彭生“啊啊啊啊”的大吼了一声,吴纠再睁眼的时候,棠巫已经连续两下将公子彭生的双眼都戳瞎了,随即将那木柴随手一扔,跪倒在吴纠面前,说:“棠巫愿跟随大司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