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自己不会等很久,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爱丽这次虽说是擅自主张,毕竟让他得偿所愿,倒也不必惩罚。
贵族大人心qíng极好地摇了摇手指,即便看到一辆jīng致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口,他也没有感到意外。
身形高大的皇子忧心忡忡,英俊面容上全是隐忍之意。他大步径自向前,不顾身边随从的呼唤与阻拦,唯有当他看到安格斯时,瞳孔骤然收缩了。
再不甘心,对方家族势力也太过庞大,并不逊色于皇室。眼看就要与那人擦肩而过,皇子终于不qíng愿地打了招呼:“安格斯先生。”
“兰利殿下。”贵族青年回礼,笑吟吟地说,“很巧啊,看来今晚的月色很美。”
意有所指的话,想来这位三皇子也能听明白自己的暗示。
英俊皇子皱了皱眉,并不想与安格斯再说话。他转身径自向前,又因贵族青年一句话停下脚步。
“我看中了一只羽毛漂亮的小鸟,只是它脾气太过倔qiáng,无论如何都不肯栖身于金鸟笼中。不知道皇子殿下可否知道,如何驯服这只倔qiáng的小鸟?”
浅棕色眼睛望了过来,皇子看到贵族青年仍是表qíng优雅不为所动,一副笃定自信等待对方先开口的模样。
兰利带着几分怀疑,被安格斯拉到一边。贵族青年gān脆直白地说:“恕我直言,即便换做是你,那位圣子大人也不会屈服。”
“毕竟是信仰坚定的光明圣子,既不知道人间疾苦,也不知晓权力的重要xing。与其让他自己一头撞死,倒不如你我联手合作,等他脾气软化之后,再出手驯化。”
皇子先是皱眉,而后就想果断拒绝。
尽管他明白了安格斯话中的暗示,兰利也不想接受。自己与生xing放dàng的安格斯不同,不想将自己心爱之人弄到那般难堪的地步。
然而还未等兰利开口,贵族青年就悠悠地补充道:“先别忙着拒绝,留点回转余地。如果事qíng发展真如我料想一般,到了那时皇子殿下再仔细考虑我的提议。”
“我的大门,随时为皇子大人敞开。”安格斯优雅地欠了欠身。
唯有兰利若有所悟一般,看着他的背影出神片刻,很长时间都没有移开视线。
尽管心中对安格斯的提议嗤之以鼻,兰利心中却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作为曾经的预备圣殿武士,他与圣子的接触时间最长。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位看似温软易妥协的少年,倔qiáng起来是怎样的模样。虽说如此,兰利心中仍旧怀有期待,希望事qíng不会到最糟糕的一步。
皇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推开大门。明亮烛光犹如海cháo,将肃穆而庄严的教堂映得明亮。
白袍圣子捧着一本厚书,借着烛光阅读,轻声细语似在祷告。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少年jīng致俊秀的面容被烛光一映,太过神圣而纯洁,让人只能驻足观看无法上前一步。
太过疏远的距离,即便是自己也不能跨越。兰利口中忽然有了一丝苦涩滋味,蔓延至咽喉,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白袍圣子长长睫羽眨动,忽然合上经书向兰利微笑:“你来了。”
太过温柔疏远的笑容,如同神祇在云端俯瞰,虽说仍是目光慈爱悲悯众人,却如隔云端触碰不得。
那丝苦涩变浓了,喉咙生疼,兰利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来了。”
身着华服的皇子坐在了圣子旁边,三步之遥并不接近。
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兰利的疏远之意,少年眉眼弯弯地仰起头来:“好久不见,不知你最近过得可好?”
兰利沉默片刻,涩声应对道:“我很好,反倒是你不太好。”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qíng,你不必担心。”圣子温和地笑了笑,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先是骤然走近亲昵无比,而后轻飘飘地拉远话题。这就是圣子应对所有人亲昵的手段,若即若离bī得人快要发疯。
如果换成以前,兰利并不会bī迫他。他对圣子心怀歉疚,更因为自己不得不离开教会,而愧疚不已。
现在qíng况却是截然不同,没人比兰利更清楚,安格斯的残忍手段。不只是家世出众非同一般,兰利本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视。
他是整个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魔导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连皇帝也不得不妥协与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