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摇头道:“我们并不相识,你只是醉了……”话还未说完,常岭便qiáng吻上来,两唇紧贴在一起。
凌九陌大怒,扯开许诺,伸手甩出一个耳光在常岭脸上道:“你这厮竟敢对许诺耍流氓!”
“啪!”“大哥!”常非慌张的跑了过来。
常岭将头偏向一边,神志稍稍清醒了些,黑眼珠里居然尽是悲哀,轻扯嘴角后自嘲道:“我这是醉了呢……怎么能将别人当成他。”语罢斜睨了许诺一眼,将酒壶抛向废墟,念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诗句径直朝院外走去。
这人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认识了好多年……仔细梳理记忆,却又陌生的厉害,东方玉狐,你到底许了什么的承诺给他,让他苦尽一生等待?许诺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一把闪着毛葺葺寒光的利剑,悄无声息的抽出鞘来,出鞘必见血,不杀人则自缢,做一个杀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他紧闭呼吸,擎起剑柄,蓄势待发。
“大哥!”常非追过来叫住他,“我要走了,日后会常回来的,你要保重。”
常岭默不作声,连头都没有回。
“大哥!”
常岭顿住脚步,回头看他:“还有事么?”
常非摇摇头:“没事……”只不过想再看你一眼罢了,以后不能再天天见面了呢。
“大哥!”常非的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他飞身扑向常岭,一柄利刃疾若流星般刺了过来,它是那么的快,以至于常非都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便被刺穿了胸膛……“大哥,你没事吧?”
常岭大惊,抬脚将那刺客踢开,绿色独角shòu从他袖中咆哮而出,紫红的眼睛泛出嗜血的光芒,对那惊恐的黑衣人步步紧bī。
“小非!小非!”常非隐约听到常岭焦急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小非……常岭在叫他?好多年都没有这么叫过他了,一向都是板着脸对自己提名道姓呢。感觉胸口闷的厉害,他伸手触碰到了那把沾满了血的剑,自己像个刺猬一样被刺穿了呢,怪不得……这是要死了吧?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样,耳中仿佛能听到鲜血哗哗流走的声响,眼皮也跟着沉重起来。
“二少爷!”“大少爷!”下人们冲进来慌张的叫道。
“还不快去请大夫!!”常岭愤怒的bào喝,他眼角不断渗出透明的水滴,仿佛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许诺走上前来,握起他的胳膊试探脉搏,五脏贯穿,伤及心肺,即使神医在世也难以救治了,他对凌九陌摇了摇头,却被常岭一把捉住肩膀:“你知道什么,你这是表示什么,你莫在这里诅咒小非!”
许诺对上的眼睛,微微错愕,常岭五官白净,虽然愤怒却不减温和之色,与方才的孤傲冷漠恍若两人,常岭?……这才是真正的常岭吧……两人居然共用一个身体,真是不可思议。
常岭松开手,轻轻的抚着常非的额头,柔声道:“小非,小非,我是哥哥常岭……是真的常岭啊……不要睡啊……你可能会看到爹,还有娘……不要信他们啊,全是假的……千万不能跟他们走啊……”
这声音,这话语好熟悉啊……
“哥哥?”常非用力的睁开眼皮,挣扎着握紧他的手,温暖又宽厚的掌心,许久都不曾触摸到了。
常岭将他靠在自己怀里,轻声安慰道:“大夫马上就要来了,要坚持一下啊……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跟小时候一样的。”
“不……”常非摇摇头,自己最幸福的时候便是常岭背着他走在大雪里,像座大山一样给他依靠,自己像宝贝一样被呵护着,就像现在……他不要好起来,否则哥哥又会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板着个脸,十天半月也不和自己开口讲话,他不要那样……现在就已经很好了,真的。
“哥,你这样真好,好想这样的你啊……”常非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呢。”
“哥,你背……背背我吧,就像小时候一样。”
常岭哽咽道:“抱着可不可以?”那把该死的剑直立着矗在他的胸口,自己能忍心将它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