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迅速收缩,脸上染上一丝恼怒,赵天一沉声道:“你知道了什么?”
朱小雅面无表qíng的看向他,“全部。”她心里超乎想象的平静,居然无爱无恨的波澜不惊,两年消沉的生活已经彻底磨平了所有的激qíng,倘若是在之前她定揪着这男人的领带问他怎么能如此无耻如此狠毒如此的……残忍,是的,残忍。
物是人非,朱小雅再不是两年前被人一激就冲动甚至在婚前一夜提着酒瓶去对喜欢之人表白的女孩子了。
回不到的过去,再也见不了的爱人。
“好!”赵天答应的很gān脆,重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微笑重新浮上嘴角:“媒体那边你去解释。”
朱小雅疲倦的点点头,起身去收拾东西,五分钟后就拉着箱子出来了。
“刚提离婚就走人,不再住一晚上?”赵天一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女人真是猜不透的生物,她可以懦弱无知痴痴傻傻,也可以转眼就变得果断异常。
朱小雅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这让赵天一心里起了些寒意,他一脸不在乎道:“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她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对上门fèng里赵天一注视的目光,一瞬间转为不屑:“多大了还玩那种东西,幼稚。”
朱小雅将玩具熊往羽绒服里塞了下,有些木然的道:“八岁那年许诺送的。”说话间,她灰暗的眼睛仿佛有了那么一刹那的亮光,赵天一还没看楚清门便被朱小雅轻轻的带上了。
她站在门口想了想,又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放到门口的地上,这里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剩下的东西她一件都不想要。
她准备下楼的时候,隐约听到房间里辟哩啪啦的砸东西声响。
心里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意。
四、同学聚会
“来,小雅,喝,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聚,你一定要gān了我这杯!”张冰冰脸醉眼朦胧举着杯子挤到朱小雅位置上坐下,热乎首的喷着酒气:“你不来就算了,来了就一定要喝!”
同学聚会还是来了,说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或许真的将一切看淡了,要活下去,生活和人际关系都得这么处下去。
朱小雅一连喝了五六杯,又有几个男同学挤过来凑热闹:“小雅,不能不给我人产哥们面子啊,gān了,gān了……”
白酒辣的呛喉,入口时就像吞了条带倒刺的鱼,卡的喉咙生疼,朱小雅端着酒杯怔了会儿,仍是qiáng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聚上一次,大家都醉得东倒西歪,个个开始胡言乱语着散了。
“哎,别扶我,好着呢。来,小雅给我就行了,你将那帮醉鬼拖回去吧,我们姐俩说会儿话”,张冰张推开一男生胳膊,大着舌头瞪着他。
“张冰冰?怎么会有两个啊?”朱小雅伸出手指摸索在眼中变了形的脑袋。
张冰冰嘿嘿一笑,扶着朱小雅离开了酒店,晚上七点的样子,风刮的人睁不开眼睛。两人晃晃悠悠走了一段路,在路边树上靠着吐酒气歇会儿。
“朱小雅,朱小雅……你没事吧?”张冰冰蹲下身,眼神恍惚的看着朱小雅叫道。
朱小雅微微晃了晃了头:“没事……”
“可我有事儿……我这心里头,难受得很。”张冰冰揪起一块风gān的树皮对准朱小雅:“你知道今天为什么大伙会灌你那么多酒吗?我指使的,我TM指使的!”
朱小雅接过树皮,翻来覆去的拿在手里看着。
张冰冰起身恶狠狠的对着朱小雅道:“他在你结婚那天死的,跑到婚礼上给你告白,你他妈脑袋里都是浆糊么?都是浆糊么?为什么不选择许诺?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在国外的两的我还傻巴巴的等有一天回来能看他一眼,不为能和他怎么着,就看他一眼我就满足了。结果呢?我一回来老马告诉我他死了!在你结婚那天死了!自个儿孤伶伶的死在郊外!你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啊朱小雅……”
许诺……?朱小雅喃喃道:“他是得白血病死的……”
“我当然知道他得白血病!老马说医生说他拒服药才导致的病发……若不是你伤他的心,他怎么会拒服药!”
手里的树皮好像长出了毛,像极了许诺小时送她的玩具熊,朱小雅将它搂到怀里,偏头对张冰冰解释道:“不是我……是赵天一,是赵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