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渐渐的失去原本的力气,身子却仍不死心的消耗着最后的一丝一缕的力量,挣扎吗?求生吗?……
“哐啷”一个似玉非金的声音,好遥远,什么东西掉了吗?言默不知道——
原本就松散的衣服,被利器一划,还挡什么用,只见一物从言默里衣里滑了出来,哐啷一声掉落地面,趁着火盆看过去,只见那物
通体晶莹,阳脂光滑,更有古怪图腾,火光耀过,竟似糙书文字,随着光华流转不定——
“华胥——”惊呼声,慌乱,惶恐——
言默感觉自己掉在地上,好似飘在棉花上一样,腾云驾雾,偏胸口闷的难受,却也好似感觉不到,怎么了,死了吗?
好像——
眼前是谁?霍梵天——
竹——
还有,早就要忘记的——姬宫涅(NIE)——
怎么人人都晃来晃去的,吃了摇头丸吗?不、应该是摇身丸才对,呵呵……
忽然又好似再次回去了,想也不敢想的一切,玻璃窗,窗帘,电视电脑,沙发,茶几,还有一盘摆开的棋,黑白分明,却又紧紧脚杂在一起,难舍难分,熟胜熟败却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可是人呢?怎么这么静,出门了吗?刚出去吧,桌上的粥还是温的呢?奇怪怎么自己会知道粥是温的呢?明明没有碰触——
没有……
曾几何时自己忘记了孤寂的滋味,温暖的怀抱,让人如此贪恋啊……
第116章 华胥(一)
华胥——
华胥一词首现于远古,姜夔的《踏莎行》曾有“分明又向华胥见”之词句 ,李商隐《思贤顿》中亦有“不见华胥梦,空闻下蔡迷。”再至宋陆游《睡觉作》之一的“世言huáng帝华胥境,千古蓁荒孰再游”之语,可见华胥之淋漓。
《列子·huáng帝》中载道,huáng帝即位十五年,“昼寝而梦,游于华胥之国。华胥之国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不知斯齐国几千万里,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其国无帅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yù,自然而已。不知乐生,不知恶死,故无夭殇;不知亲己。不知疏物,故无爱憎;不知背道,不知向顺,故无利害;都无所爱惜,都无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热。斫挞无伤痛,指擿无痟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chuáng,云雾不硋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其步,神行而已。”
道家所谓之“无”,亦也如此。
老子曾言:“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意思就是说:“我之所以有大患,是因为我有身体;如果我没有身体,我还会有什么祸患呢?”(语出,老子〈道德经〉第十三章),再言,当常与非,对与错,都不为存在的时候,天地不过混沌,何来比较、差别、是非有无、黑白好恶之说?
转言回来,华胥——华胥之国,即梦境、仙境也。
所有的西顺臣民,不,应该说是整个天行大陆上所有的人,上八十耄耋,下huáng发垂髫,无人不知,无人也不晓,西顺自开国传世百年来,一直有一枚等同王印玉玺的存在,此物传是上古天神遗物,震九天,平五狱,神乎其技,谓为讹传,可没有人可以否认,此物在西顺是什么样的存在,上可调百万jīng兵,下可惩治百官黎民,令箭金牌望其背项,权势显贵更难凌于其上,不可说呼风唤雨,但翻云覆雨也不为夸大。
亦有人说,此物是历代顺王的定qíng之物,持此物的人可为王后,但王后却不见得可拥有此物,也许是这个存在太过特殊,所以历代顺王都牢牢的把此物掌于手中,不见于世,却也有人奇怪,既然如此为何不gān脆毁了或废了那物?答曰:“祖训神言,谁人敢为?”,玉玺王印可以夺,可这东西,却非怎顺王亲自送出手的不可……
书载,此物近体生温,通体经营,更有天然图腾型字,字体古老世人不识,但却无人不知这二字——“华胥”——是也——
故将此玉定名——华胥……
“那是……华胥?”颤抖的声音哪还是纵横疆场的老将?垂危老人的虚弱在此时真正的归属了这具原本硬朗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