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移神糙,为什么当初不用它来为我解毒?”还要大费周章将他送去西岐,累公子雪殒命……
冷玄看懂了雷海城眼底的不解和责怪,黯然一笑:“移神糙能活人xing命是不错,可服了它,也将失去从前所有记忆……”
“那你现在把它拿出来,是什么意思?”雷海城瞪着冷玄,“你想叫明周给我吃这鬼东西,让我忘掉所有?”
冷玄低下头没回答,漆黑的鬓发遮住了他的眉眼,随他的呼吸轻微波动。
雷海城看不清冷玄的表qíng,只听到良久后,冷玄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
“只要活着,总还有希望。况且,有些事qíng,你还是忘了,比较好……不会再那么痛苦——”
这自以为是的男人,又来了!
雷海城有点想再狠狠咬冷玄几口的冲动,挫了挫牙齿,扬手将水晶盒扔进了chuáng上那个大dòng——
一声破碎的脆响从地道里传出。
冷玄吃惊地站起身,奔到chuáng边想下去。雷海城比他更快一步地把chuáng板推回原处,盖起了dòng口。随即将冷玄按倒chuáng上,拉过被子将人裹成个粽子。
看到冷玄还在被子里挣扎着,他索xing整个人朝被子上一压,终于让冷玄安静下来。
撩开拂在冷玄眉峰上的发丝,他笑一笑:“你这两天失了不少血,睡吧!”
“……”冷玄几乎受不了雷海城的淡淡笑容,扭头看着自门fèng里泻进地面的几缕微弱阳光,怔忡半晌,才道:“让我去把移神糙拿上来罢。人血能根治梦蛰,只是你的猜想而已。万一……”
“就算我猜错了,我也不会去吃那见鬼的移神糙。”
雷海城把头埋在冷玄肩窝,倾听着两人jiāo叠在一起的呼吸和心跳……沉声缓缓道:“那天晚上,我就告诉过你,我的路,自己会走,不用你来替我安排。”
他伸手,轻划过冷玄的额头、鼻梁、薄唇、留着微青须根的下颌、有力凸起的喉结……
每一处英挺线条,明明都在昭示着男xing的硬朗阳刚,却偏偏令他怜惜无比。
“如果我真的忘了一切,那么以前活过的日子又算什么?……”
手掌拉开被子,滑进男人衣领,继续往下探索着男人随呼吸起伏的锁骨、胸膛……
冷玄的心脏隔着肌肤,在他掌下跳得很快,当雷海城手掌摸上他右肩断臂处时,心跳却骤然停顿了一下。
“别碰——”他沙哑着嗓音制止。
没有人真正愿意向人展示身体上的残缺。雷海城完全理解冷玄的身体为什么会变得僵硬,可他没有停手,反而gān脆扯掉了被子,将冷玄的上衣褪至腰间。
皮肤刚因寒气的侵袭炸起层寒粒,雷海城也已脱掉了上衣,覆上冷玄,用双臂把冷玄紧锁怀中。不顾冷玄的挣扎,一寸寸轻咬他的右肩。
他的身体,也轻轻摆动着,小心避开冷玄的伤口,磨蹭着两人紧贴的身躯。
等冷玄周身紧绷的肌ròu慢慢放松,雷海城才微笑着抬起头,替冷玄解开松散的发髻,铺满一枕黑发。凝视冷玄。
他知道冷玄在不安些什么,也很清楚光凭言语,很难驱散纠结在冷玄心头的yīn影。
那段不堪回顾的过往,的确是横亘在两人心间的一条鸿沟。然而恨也恨过了,爱也爱上了,再老是翻些陈年旧帐来折磨自己,也太矫qíng。
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他就不会再回头,也不许冷玄反悔。
男人耳根边的肌肤,已经因为qíng动透出薄薄的一层粉色。眼神也不复清明,略显迷蒙,却仍执拗地道:“那个移神糙……”
做了这么久前戏,冷玄居然还在思考别的东西!雷海城的男xing自尊大受打击,板着脸道:“不准再想那棵鬼糙。”
“刷”地拉下chuáng帐,恶狠狠往冷玄身上一扑——本来还想慢慢来,让冷玄彻底松开身体,别又像前几次那样受伤,不过看来,当务之急得叫冷玄没时间再去胡思乱想!
“……唔……”男人带着痛楚意味的低呼飘出chuáng帐。“轻点……”
雷海城不可思议。“我还没进去。”
“我是说你那一根根肋骨,顶得我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