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熠从小到大遭遇的都是血腥与争斗,身边从未有过如此柔软的生物。即便肖木奇是一个人,是一个脾气有些任xing的娇少爷,可他xing格直慡,比明熠所经历的那些阳奉yīn违明争暗斗不知要美好多少。
明熠在chuáng边蹲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肖木奇的脸颊。
肖木奇皱了皱眉,无意识地晃了晃头,把明熠的手甩了开去。
明熠等了会儿,见他并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便再一次伸出了罪恶之手,两指夹住肖木奇脸颊上的软ròu,稍稍用力。
“什么鬼!”肖木奇大叫一声,惊坐而起,整个人懵bī地半趴在chuáng上。
他刚才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吃大闸蟹,大闸蟹的蟹huáng都从壳里溢了出来,huáng澄澄地粘在蟹壳上,无比诱人。他吸了口口水,举着大闸蟹刚要掀盖子,就被巨大的钳子夹住了脸。
然后肖木奇就吓醒了。
他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并没有什么伤口,也不疼,大大地松了口气。
“少爷,您醒了。”明熠站在一旁,冷静地说道。
肖木奇打了个哈欠,翻身坐在chuáng上,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明熠回道:“已经巳时了。”
肖木奇其实并不知道巳时是几点,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你去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洗漱。”
明熠点头应是,转身出门,然而一开门就迎面遇上了立秋。
立秋见他出来,愣了一下,道:“少爷醒了?”
明熠:“嗯,去打水。”
“我去吧,”立秋自动揽下活,“你这些天都没出过房间,别到时候找不到厨房耽误了时间,你还是在房间里陪着少爷吧。”
明熠同样没有异议,又返身回到了房间。
肖木奇正在穿衣服,见他空着手回来,不由奇怪道:“水呢?”
“立秋说他去打,”明熠道,“他让我在房间里伺候少爷。”
肖木奇“哦”了一声,把腰带系上,随口问道:“你吃过早饭了吗?”
其实还没有,大家忙活了一早上,谁有闲心坐下来吃早饭,顶多啃个馒头算数。明熠其实就在房间里守了一上午,自然是连馒头也没的啃的,但他并没有如实回答,“吃过了。”
“可我还没吃,你去厨房给我弄点儿吧。”肖木奇道。
明熠领命,再一次走到门口,差点和端着脸盆回来的立秋撞了个满怀。
肖木奇没好气道:“这么风风火火的gān什么啊!”
立秋把脸盆放到架子上,把毛巾放到水里浸湿,“我这不是怕少爷等急了嘛。”
肖木奇撇了撇嘴,道:“少爷我没等急,但饿急了。”
“哎呀,我都给忙忘了,”立秋一拍自己的脑袋,把刚绞gān的毛巾塞进明熠手里,“少爷的早饭早就准备好啦,正在厨房里温着呢,我现在就去拿。”
肖木奇和再次被qiáng行留下的明熠对视一眼,嘟囔道:“这臭小子怎么这几天总是毛毛躁躁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上次让立秋称明熠为少夫人的事qíng已经给立秋留下了深刻的心理yīn影。
立秋知道,他们少爷素来爱美人,男女不忌,虽不说是个登徒子吧,但看到了总会走不动道。明熠这张脸实在是太出色了,立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不分xing别的俊美,再加上少爷之前的言谈举止,他顿时觉得少爷是看上明熠了。虽然还没有确定身份,但稍微客气恭敬一些总是不会错的,比如抢活gān,把轻松的离少爷近的活全都jiāo给明熠。
明熠拿着还在冒热气的帕子,和肖木奇大眼瞪小眼。
最终还是肖木奇等不及了,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擦吧。”
于是明熠就过来擦了。
肖木奇虽说屏蔽了痛觉,但也能感觉到明熠的手有些没轻没重,五官都要被擦变形了,他连忙扯开明熠的手,跑到镜子前一照。
然后就是眼前一黑。
妈呀,原本俊秀可爱的小骚年去哪里了,镜子里的分明就是个红猪头!
说猪头是夸张,但被擦得通红的脸蛋却是一点也不夸张,肖木奇无比庆幸自己感觉不到痛,否则非得疼哭不可。
他扭头,对明熠怒目而视。
明熠也没想到会这样,他的手是练剑的手,哪里给人擦过脸呢,连他自己平时也是用冷水摸一把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