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国qiáng对此没有任何怨言,他也想把老父亲接到市里享享清福。可老父亲不愿意离开,始终觉得落叶归根,老了就应该呆在自己的土地,就这样老父亲独自一人住在镇子西边的村子里。
柳国qiáng极为孝顺,徐学琴也极为贤惠,夫妻俩每个月都要来看一次老父亲,带大包小包的东西,每个月都要给他塞钱。
柳建国刚开始对老父亲也很用心,可自从娶了媳妇,天天被chuī枕边风,说老人家那边有二弟照顾,让少花点钱,留着儿子以后上学用。
刚开始柳建国还会骂媳妇两句不孝顺,慢慢的也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时间一长,去看老父亲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去一次,等他的儿子上了初中,他gān脆不给老父亲一分钱了。
老父亲虽然文化程度低,但心里也有一杆秤,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看的明白,为了不让兄弟俩不和睦,他一直没有告诉二儿子他大哥的行为,但两个儿子相作比较,任何人的心都会偏向自己喜欢的、对自己好的那一方。
他住的村子要建工厂,要占地,乡政府要给他一笔五万元的拆迁款,他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想等自己死后,把这钱给大儿子一万,二儿子四万。
冯小凤得知了他有一笔巨款,就连忙殷勤的去看望他,话里话外,都在试探那笔钱要怎么分。
老父亲知道她的用意,始终很抗拒,不理会她。时间过得很快,过几天就要发钱了,冯小凤越来越着急,担心公公把钱全给老二家里,她用柳建国受伤的借口,把公公骗到了自己家,关起来要钱,为了不让公公联系上老二家里,不仅剪断了他房子里的电话线,还把自己家的电话线藏了来。
村子里有看热闹的,也有指责冯小凤的,冯小凤毫不在意,她把村里的人挨个骂了一遍,说谁要多管闲事,就砸谁家玻璃。村里的人也不敢再过问了。
柳永福被关了三天,每天只被喂一顿饭,终于找机会跑了出来,走了三公里的山路,回了自己家,没想到电话线被剪断了,只好又跑到镇子上,借了熟人的电话,打给了老二家。
老父亲被冯小凤的举动bī急了,也被大儿子默许的态度伤到了,没见到老二时,还能保持淡定从容,一见到他时,立马老泪纵横。
gān瘦满是皱纹的脸上,留下了浑浊的泪,“国qiáng啊,我怎么养了一头白眼láng,把他从小辛辛苦苦的拉扯大,他竟然让那个女人这样对我!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爹!”他原本就佝偻的背,越发弯曲,仿佛快要承受不住一般。
柳国qiáng看着老父亲的泪水,怒火冲天,“我现在就去找他说理!”
说完正转身准备去找柳建国,被徐学琴拉住了胳膊,“老公!你冷静一下,现在应该先把爹安顿好,他的房子马上就要拆了,现在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柳彦铭用手指给爷爷抹着眼泪,心里难受极了,爷爷从小就疼他,有什么吃的喝的,都要给他留下,自从他上了初中,每到过年才能回来,可每次回来,都会被爷爷拉着小手到镇上去玩。
“爷爷,别哭,你放心,还有我爹呢。”他轻声安慰着爷爷,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事处理好。
“乖孙,爷爷没事。”柳永福一只手揉着孙子的发顶,另一只手抹掉自己的眼泪,他抬头看向老二,“国qiáng,没事了,冯小凤就是想要钱,这钱我是绝对不会给她的,这钱我要留给你!”
柳国qiáng一听,连忙摇头摆手,“不行!爹,这钱你自己留着!”
柳永福摸了摸孙子的发顶,眼底的慈爱几乎要溢出了眼眶,“我又活不了多久,这钱留着能gān什么,阿铭以后上大学还要用到这笔钱呢。”
柳国qiáng急了,连忙安慰道:“爹,你别瞎说,你肯定还能活很久。”
柳彦铭也安慰着爷爷,脑子里在想解决的办法,想来想去,发现只有爷爷去他家住,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大伯父那边从来没有去过他家,也没有去过市里,也不知道他家住址,乡政府那边发钱的时候,要见到发款纸条和本人,见不到,自然会把钱给留着,爷爷房子里的家具,让老爹和老妈出面处理,大伯父和大伯母见不到爷爷的面,自然毫无办法。
柳国qiáng认真的劝道:“爹,现在你的房子都要拆了,大哥那边还这样对你,你去我哪儿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