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五公分的距离,仉南陡然别开头,与他错开而站。裴子戚站立一旁,脸上尴尬至极。他吻空了!眼睛都差点闭上了,结果被仉南躲开了!人生第一次献吻就要直面残……
仉南小声道:“有人来了。”
裴子戚愣住了,眨眼看向他,这是解释?不一会儿,脚步声匆匆传来,裴子戚当即缓过神,拾了拾衣袍威立而站。
祥伯快步而至,身后跟着一名小太监。两人走进,祥伯行了一个礼:“老爷,这位公公说有紧事……”
小太监抢过话,连忙道:“裴大人,您快随我进宫吧,出大事了!这会儿,陛下正在南书房盛怒!您再不去,这宫里要翻天了。”
裴子戚怔了一下,柔声说:“公公,你先喘口气,不急于这一时。与我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谄笑说:“您问小的,小的也不清楚呀。是孙公公命我来的,说是陛下旨意让您进宫。您呀,赶紧进宫吧,什么事进了宫里不就清楚了。”
裴子戚点点头:“还请公公稍等片刻,待与殿下说几句话这就进宫。”
一语即落,小太监这才注意到仉南。他急忙跪地行礼,瑟瑟发抖。仉南没有看他,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小太监慢慢起身,叮嘱了几句,迈着步伐迅速离开。
待小太监远去,裴子戚看向了仉南,轻轻说:“我走了,你……”
仉南忽然握住他的手:“我等你回来。”
裴子戚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千言万语全堆在喉咙里,最终化为粲笑:“好,等我回来履行承诺。我还欠你一个吻,不会忘了的。”
仉南笑了,一字一句道:“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裴子戚点头笑笑,转过身挥手告别。两人渐行渐远,慢慢的看不见彼此身影,消逝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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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内,一片乌沉沉笼罩,迸着渗人的气息。洛帝端坐在案前,面庞隐隐扭曲,胀着鼻孔喷出粗气。下方,孙翰成跪在地上,俯着身子挡住了神qíng。
乍然间,洛帝猛拍桌案,怒道:“孙禄,你带一支禁军去裴府,把裴子戚给朕抓来!”
孙禄侧身应道:“陛下,奴才已派人去裴府召裴大人进宫。估摸等一会儿,裴大人就进宫了。”
“等?”洛帝唰地起身,讥笑道:“朕乃天子,他裴……”骤然,门外内侍高呼道:“裴大人到——”
洛帝一愣,轻哼一声,缓缓坐下。裴子戚阔步入殿,俯身顿首:“卑职裴子戚参见陛下。”
“裴爱卿快请起来,孙爱卿也起来吧。”洛帝又道:“听闻裴爱卿病了,近日一直在府中修养,如今身体可有恙?”
裴子戚起身,拱手道:“多谢陛下关心,卑职已无大碍。”
“无碍就好。”洛帝把奏折递给孙禄:“这是孙爱卿的奏折,你来瞧瞧,看看有个什么章程。”
裴子戚接过奏折,逐字的扫阅,抬目诧异道:“陛下……”
“好了。”洛帝站起身,孙禄搀扶他走去:“朕累了,这事就jiāo给你与孙爱卿了,相信你们不会让朕失望。”
裴子戚威立拱手,与孙翰成齐声道:“卑职领命,恭送陛下。”
待洛帝远去,孙翰成连忙弯下腰,一边揉着膝盖一边叫唤:“你怎么才来呀。你瞧瞧,我这膝盖都跪乌了去。”
裴子戚睨看他:“得了,你一个习武之人,还故作矫qíng也不知羞。”
孙翰成笑了,朝他挤眉弄眼。裴子戚敲了敲奏折,终于绷不住了,噗嗤一笑:“走吧,去礼部抓人吧。”
计划成了!别看洛帝盛怒,其实事qíng不大不小。说大了,是泄漏科举试题;说小了,不过是碰巧而已。偷窃试题已是一错,没必须一而再错,泄漏试题落个得不偿失。故而从头至尾,裴子戚只是在试题上做文章。
所谓科举,说白了就是帮洛帝挑人。什么为社稷选人全是屁话,洛帝欣赏便是人才。反之,即使天大的理,也不过尔尔。道理是圆,说来说去总有一个理。身为礼部尚书深明此理,故而他拟写的秋闱试题,均按洛帝心意所来。
当年,洛帝为讨先帝欢喜,做了不少锦绣文章。只可惜这些文章,没讨得先皇夷愉之余,反而惹了一次次呵斥。可想而知,那些文章在洛帝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自从洛帝登基后,那些文章便消了迹象,只有藏书阁有记载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