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东西我都还没有教给一黑。这么一想, 我还是要快快去天启才好。
不知道再见到兔兔和小虫虫,他们会不会嫌弃我。
反正胖胖肯定是不嫌弃的。等胖胖醒了,替我警告天彦山的大大小小, 谁敢嫌弃老子,我去了天启一定将他们吊起来挠脚心!
你说虫虫一天到晚板着张小脸, 挠脚心会是个什么效果?
要是这次顺利找到蝰鲁的魔骨,大概就能快点见到你们了。
见到你们就不会想杀人。我前番上船的时候, 遇到一群蠢货,真想一指头戳死他们。
不过戳死也只能证明他们是对的。所以我忍住了,就吓了吓那群人。
胡天写到这儿, 自言自语:“吓吓不解气啊,应该同小虫虫要点能让人痒痒的毒。”
胡天点头, 又新拿出一块玉简写给夏昱。
虫虫, 卷毛毛给人欺负了。气得要爆炸, 你快给卷毛毛提供个能让人痒痒的毒泄愤!
胡天写完, 心满意足。
他将两片玉简收入指骨芥子,寻思着还是下了船再去寄。
既然从前钟离湛能给银庞寄信, 想来蚍蜉妖族见多识广, 也不会不给他寄信的。
往后几天,胡天便是专心同“梦境”学习炼器术,偶尔想戳死个东西的时候, 就写一封给归彦的玉简。
“从前用的清心心诀不太管用了。”
胡天向姬无法抱怨,又道:“幸好写玉简的时候就会好点,写完杀心能缓和些许。”
胡天对姬无法无甚隐瞒。
却不道清心歌诀是修士宁心之用,心魔入了妄境哪里是区区歌诀能平息的?
胡天又好似自言自语:“说起歌诀来,我化神劫后几次顿悟,还听到有人唱歌来着。文绉绉的惹人烦。”
“是什么?”姬无法忙问,“说不得就是有用的,天道赐予之类。”
胡天回忆,盘起腿,一脸厌恶:“微尘三千念,杳杳徒我身。声色浮虚妄。没了,就着三句。”
读完,胡天心里更烦了。
他忙摆手:“没用没用,念完想打天道了,什么鬼这是。”
姬无法却觉得有些古怪,但见胡天如此,又是不敢多嘴。
他安慰胡天:“魔徒才入妄境的时候,杀心最重,而且体察不到。老哥你当时都忍住没将那帮老不死gān掉,现下肯定没问题。”
“或许吧。”胡天有所忧虑,“就怕这玩意儿跟发洪水似得。”
“嗯?”
“堵不如疏。若真如此,倒也好办。”胡天苦笑解释,“但我又怕这玩意儿不是洪水,是黑头发里的白头发。”
“嗯?”姬无法越发不能理解。
胡天道:“白头发拔了一根,长两根来。越是拔它长得越欢实。”
姬无法抓脑袋:“白头发还有这个功法?”
“你没长过不知道。”胡天给姬无法出主意,“回去拔拔你爷爷的头发就晓得了。”
姬无法若有所思。
胡天乐:“错了,你爷爷的头发都是白的,看不出来了。”
姬无法撇嘴:“原来是个馊主意。哥你脑袋上的毛有白的有黑的,给我拔拔。”
胡天捂住脑袋。
总之度过成魔徒初始的那几天,胡天现下能体察到自己的杀心,也在极力控制。
但他终究是怕的。不是怕自己变成个坏蛋,是怕自己真的失手杀了亲近的人。
“老哥你也别想了。”姬无法见胡天又神游,拍了他一下,“等等船就到希言城。希言城里坏蛋多,你实在是想戳死个把个,就找个看不顺眼的戳吧。”
胡天闻言乐:“这主意挺不错。”
姬无法洋洋得意。
胡天想了片刻,状似不经意:“你知道嫁术该是如何施展吗?”
“嫁术?”姬无法眨眨眼,“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儿来了?”
嫁术乃是阵法的一种,多是将灾祸转嫁他人。阵法又有初级、中级、高级之分。
胡天道:“就是这几天突然想起寸海渺肖塔了。”
荣枯的寸海渺肖塔,施展的乃是嫁术中的高级阵法。是早下引信,遇难时,将替死之人拉来,帮助施法者自己逃脱。
姬无法挠头:“总觉得你有yīn谋。而且嫁术是正派禁忌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