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们概念里的婚契不像你们的法律那么随便,”谢漾元白了他一眼,“通常情况下,只有真正两情相悦的两位修士才能够真正结契,咱们两个当时的状况,一来是灵魂上有所牵绊,二来……也是因为有现实姻缘的承认,各种机缘巧合下才在一开始就成功缔结了婚契,可这种相对来说比较脆弱的连结在我们的法律关系接触之后……也就自动断掉了。”
“可是、可是怎么会呢?”秦濯有些急了,“难道我们还不够两情相悦吗?”
“那倒不是,”谢漾元揉了揉眉心,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的意思是,咱们第一次签订契约的时候走的渠道不够正统,之后就也很难得到正统的承认,天道很可能由显示婚姻的瓦解判定我们的感情已经破裂了。”
秦濯原地转了两圈,几次想要开口,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谢漾元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回去以后,先想办法把婚姻关系恢复了,至于姻缘线,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吧。”
也只能这样了。
秦小将军皱着眉头重新坐下来,想到回到首都星后必须要面临的“复婚”这件事,又是一阵头疼。
他都不敢想网上那些人又会说出什么来。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他惹出来的事,他就也会处理好,绝不会让那些言论波及到谢漾元一丝一毫。
下了这个决心,今天一天都过得无比糟心的秦小将军心情终于松快了不少。
***
首都星,秦家府邸。
“你是说,你表哥找到喜欢的人了?”
秦夫人惊喜地看着面前的侄子,修剪花枝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难怪他死活要离婚……这孩子,他怎么连我都不说呢。”
沈东洲乐呵呵地拿了一只喷壶浇水:“表哥这不是害羞嘛——前几天他开的那个新闻发布会,不是也提到过‘真爱’的事儿?我还以为您知道了呢。”
“我是看过那个发布会,可谁能想到那是真的,”秦夫人无奈地放下剪刀,“我是他妈我都没看到过半点儿蛛丝马迹,网上那些人就更不信,你这两天没上网吗,说什么的都有,连我儿子不行这种话都有人说,呸。”
沈东洲噗的一下笑出了声:“这怪谁呢,还不是表哥过往给人的形象跟无欲无求的机器人似的,他骤然这么痴情种子起来,这也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嗐,不说他了,”秦夫人摇了摇头,“东洲,你表哥怎么样,反正我从小就管不了——你和那个小明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两天上微博,满屏满眼的都是你们兄弟俩,你说你们能不能让我们长辈省点心?”
突然被战火烧到身上的沈东洲目瞪口呆:“我、我能怎么……姑妈我工作环境您又不是不知道,都是那些记者们乱写,我最近真没怎么地啊。”
“你啊,也该收收心了,老大不小的了,还你爸爸把你弄回家也是迟早的事儿,每天这么荒唐度日,到时候有哪个好人家的公子小姐敢嫁给你?”
“我……”
“不过这次和你传绯闻的那孩子好像倒是还不错,”女人满脸八卦地若有所思,“我都看过了,之前都没有什么绯闻,工作也勤奋,你妈妈还跟我悄悄说呢,挺符合她审美的。”
沈东洲头疼地哗啦一下把水壶里的水都浇给了一盆开得正旺的翡翠竹,非常机智地转移起了话题:“姑妈,你就不想听我多说说我嫂子的事儿?我跟你说,嫂子真的可棒了,真的,表哥还说这次回来推荐他去嘉兰。他还会那些个风水玄学什么的呢——哎,您上次不是说家里哪儿不太干净啥的,还能让他给您算算。”
秦夫人果然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真的假的……风水玄学?现在还有年轻人信这个?”
“这您就落伍了吧不是,”沈东洲乐呵呵的,转身就把亲爱的表哥嫂子卖了,好在他的一线理智还记得秦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泄露谢漾元的真实身份,话里话外的也就没敢把人吹得太神,“嫂子在当地还小有名气的呢,这次表哥的病能治好,还是他在中间帮了不少忙,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真的呀?”秦夫人顿时站了起来,“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那他可以算是我们秦家的恩人了,不行,我得去跟你姑父说说,可不能让他再摆什么将军的脸色,我们一家人都必须好生感谢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