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着就荒着呗,反正地是我的,我乐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陆放舟笑得“可人”。
“租地是有契约的,年关才签,你此时收回算违约,要吃官司的。”
“官司不过就是赔点钱,不可能收回我的地,更不可能把地给你。我把我的地要回去了,便宜租给肯老实jiāo租的人,稳赚不赔。”陆放舟笑说,他是学经济的,要是这么点算盘都算不过来,真对不起他三年多的大学。
那人一听再次打量了陆放舟一番,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qíng,顺手还摸了摸嘴边的两撇小胡子。
陆放舟这才正眼翘清了那人的样貌,贼眉鼠眼,尖嘴猴腮,放在影视剧里妥妥就是一狗腿子。
狗腿子捏了半天的胡子,最后来了一句:“让我jiāo租可以,但得等下月初一,这是契约上写清楚的,你若要违约,便违约去,我不怕你。这之前,先把酒钱给我还了,看清楚了,三天!”那人说着敲了敲桌子上的借条。
三天?呵!三天让他去哪找这么多钱?这事要是答应了,要租还物的事就成不了。
陆放舟想着就拍桌:“你要明白,jiāo了租就能拿回酒钱,你非要先拿回酒钱,再jiāo租,明摆着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就是不给你面子,你想怎么样?”那人一脸理所当然,见陆放舟还想辩,也不想再跟陆放舟废话下去,直接去了后屋锁上门不出来了。
气得陆放舟一阵痛骂,什么态度?这么拽,好啊,本大爷跟你杠上了,看谁拽得过谁?
想着他便离了这户人家,正准备去下一户,冷不防看到了昨晚的那位帅道长,此时的他已经脱掉了那身道士服,穿了身gān净利落的麻衣,气度一点不减,身材比昨晚看到的还要好。
陆放舟不禁猛吸了口气,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愤怒,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比昨天要好多了的笑容:“道长,好巧啊。”
“嗯。”帅道长随意答应了声,也没在陆放舟面前停顿,自顾自往前走了。
陆放舟的笑容僵了,旋即又自我安慰了一番,对方如此肯定是因为跟他不熟,便锲而不舍的跟了上去,反正也要去别家要东西,跟着一路走呗。
作者有话要说: 陆放舟:走啊走~~~跟着qíng郎回家去~~~
溇琰:……
☆、006
006
帅道长的家在村子的边缘,跟其他村民的家有明显的隔断,屋子特别破,屋檐还特别低,跟路边随处可见的柴房茅房一样高度。
帅道长目测起码有一米八,进门的时候是低头弯腰进去的。
怎么住这样的屋子?陆放舟很奇怪。
他还没弄清楚自己处于哪朝哪代,只依稀记得小时候外婆跟他讲过,在古代一间屋子屋檐的高低跟家里人的身份地位有关系。刚才跟帅道长走了一路,几乎看到了所有村民的屋子,他们无论贫富如何,屋檐的高度基本一致,就连那趾高气扬赶他出门的人家,也只有那么高。
难道帅道长在这里还低人一等?陆放舟一边心想,一边跟着进门了。
屋内的面积小得可怜,目测长四米,宽三米,十二个平方撑死。整间屋子就一个窗户,在东边,窗下搭着一张chuáng,很小,仅够一人睡,那人还得十分苗条。chuáng还是竹做的,上头的颜色已经呈褐色,有些年头了,部分地方还脱落修补过,新添上的淡绿色十分显眼。
chuáng边放着张小木桌,大小跟陆放舟读书时的课桌差不多大,没凳子,直接以chuáng沿代替。
除此之外就只剩一个坑,坑上架着铁架子,铁架子上搁着口小铁锅,坑底煨着点炭,温着小铁锅里的食物。
食物很香!陆放舟早上就吃了点煮豆子,一闻见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肚子也很配合的咕咕叫起来。
羞得陆放舟立刻挠头掩饰,急冲冲开口言其他:“道长……”
“我非是道士,chuī唱道场不过是糊口而已。我姓溇,名琰。”溇琰打断陆放舟。
“哪个溇?哪个琰?”陆放舟忙说,知道了名字,不知道怎么写,不行!
“三水一娄,一王双火。”溇琰捡起根树枝,就这锅边的糙木灰写了自己的名字。
遒劲有力!陆放舟脑海里立刻冒出了这四个字,他以前欣赏不来书法,总觉得那些形容词很抽象,今日见到溇琰写字,方才明白了这个形容词有多贴切。
忙翘起拇指夸:“好字。”
溇琰闻言有明显的一愕,他本姓娄,新帝登基前,娄氏一族官至司马大将军,新帝登基后厌其位高权重,设法将这一族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