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毒[重生]_作者:深海先生(30)

  他的目光自男子颀长颈线滑到锁骨,不敢多看,作贼心虚的避开来。

  ——师尊长得真好看。他心想着,脑子里却浮出经卷上那些纠缠的人形,脸颊发热,头几乎埋在大氅上的绒毛里。

  “你说,你父王赐给为师的这把琴如何?”

  白昙细细打量了一番,见这箜篌龙身凤形,通体纯白,似玉若冰,只在弦轴之处渗有一抹血色,仿佛由骨所制,透着丝丝寒意。

  回想起父王bàonüè之行,他猜想,这多半是由哪位歌女舞姬的大腿骨所制,顿时心下生厌,直言不讳:“实为绝世宝琴,也是凶物。”

  “妙极,妙极,凶物正好配恶人……”巫阎浮朗声大笑,指速加疾,兴致不减,盯着他,“对了,昙儿,你的媚术练得如何了?”

  “嗯……还,还行。”白昙的脸火辣辣的烧起来。

  “那么便让为师看看,你是否比上一次更qiáng。”巫阎浮压低声音,“若你能让为师满意,便能随为师同去西疆游历。”

  “真的么!”白昙眼睛一亮,站起身来。

  “自然。”巫阎浮抬起眼皮,敛去笑意,薄唇微启,“将衣服脱了。”

  “可上一次……”

  “上一次是上一次,要练媚术,便是连皮也得脱去,变成一只妖。”

  “狐妖么?”白昙攥着腰带,局促地嗫嚅。

  “你?还差得远。”巫阎浮眯起眼睛,“更像只小猫妖。”

  “继续,脱啊。”

  白昙深吸了一口气,颤抖地解开腰带,只觉大氅如一层shòu皮自身上被血淋淋的剥下,一并离去的还有他身为王嗣的尊严。

  内袍除去,褪去亵裤,全身上下寸缕不挂。

  取了束发丝带,一头鸦发流泻而下,垂及脚踝。

  巫阎浮自下而上的将他审视了一番,眼神幽暗。

  “不错,养得的确冰肌玉骨。来罢,引诱为师。”

  “是。”

  白昙犹豫了一瞬,依言走到男子背后。他并非是初次做这样的事,上一回,他在巫阎浮身上胡乱扭动的qíng形还犹在眼前,可任他自己满身大汗,丑态百出,巫阎浮却端如一座佛像,纹丝不动。

  羞耻屈rǔ之余,他却也生出了一丝不甘的恼意。

  屏住呼吸,他举起井边,喝了几口壮胆,又含了一点在嘴里,便伸手撩起男子鬓边发丝,如那金刚像上的“明妃”俯身贴紧他脊背,滚烫湿润的舌尖凝着酒,自冰冷耳廓若有似无地舔下,丹田运息,将魅惑人心的腹语喃喃吐出唇间:“阎浮……阎浮……”

  巫阎浮面无波澜,琴音沉稳,如静夜之海。

  白昙心知自己不能打退堂鼓,退缩了,他便没有机会得到巫阎浮亲传真正的武功。当下心一横,仗着身形娇小,整个人钻到对方怀里,依着画像里一个人形的姿态,菟丝子一样缠住巫阎浮。

  巫阎浮一手挪到琴尾,琴调升高,抑扬顿挫,却纹丝不乱。

  白昙低着头不敢看他,yīn寒的身子却已发了许多汗,风一chuī便冷得发抖,他本能地贴紧巫阎浮温热的胸膛,听见他心口的搏动。

  一如晨钟暮鼓,将亘古不变。——亦不会为他而变。

  即便他们亲密至此,也一个是无qíng磐石,一个是刹那昙花。

  只是彼时他还不知,他这般恋慕巫阎浮,不过是巫阎浮挑了他做“明妃”,他越用媚术助他修炼,便也陷得越深。

  而他于巫阎浮,不过是一个有用的棋子,一具练功用的人器罢了。

  “师尊……怎样才满意?”一时忘了用腹语,qíng窦初开的少年仰起脖子,嘴唇触上男子光润如玉的喉结。他心下动dàng,将它含入口里。

  身下袭来异样动静,不是他,而是巫阎浮。

  琴音微乱,又转瞬被稳住,巫阎浮低下头,捏住他的下巴:“能诱为师到这种地步,你的媚术也算不错了。”

  “是么?”白昙迷离地昂着头,对上那极深极沉的一双眼。那眼里似蕴藏着千般深qíng,又似无yù无qíng,他兀自困在其中,将自己献上。

  他不知觉流下泪来:“师尊,爱上一个人是何种滋味?”

  巫阎浮不语,只以琴声作答。琴声里却涌上一丝杀机。

  白昙泪眼婆娑地舔了舔流到嘴角的一滴泪,不知为何如此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