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瞥了他一眼:“你好大的胆子,这便敢妄言民心了。”
其实这种做法本也是煽动cao控民心,但没谁敢这么说。民乃是天子的民,民心该是由天子握在掌中。谁敢说自己能cao控民心,那绝对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脸色白了白,正待要辩解,陆长亭却没了什么耐xing。
当即道:“你有胆子便鼓动人去闹吧,越多越好……”
那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胜利就在眼前,焉能就此退缩?
他笑了笑,道:“这可你自己说的。”
“嗯,我说的。”
不多时,便有不少落榜的举子走到了客栈外,口中大喊:“jian猾之人使手段,谋夺进士之位!科举舞弊,最该严惩!”
有一人喊,便有其他人跟着喊了起来。
一时间,声势还真有些浩大。
客栈中的举子们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这……这会不会真闹出事吗?”
陆长亭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这群脑残”,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还非要往坑里跳……
陆长亭淡淡道,“且再等一等吧。”
客栈内的举子就静静看着外面的人大声高呼,仿佛当真遭遇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而此时外头领头的举子,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些义愤填膺的百姓,怎么不跟着动了?
似乎,似乎跟从他们的举子的人数也少了些?
这是为何!!!
就在这时,一块小石头砸了过来,一个小孩儿嬉笑道:“不要脸!还读书人!小孩儿都知道,状元公的文章写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 何子友:我和陆长亭之间的差距在于何处?
差距在于你没有主角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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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我装bī装了一章……章溢是明初确实有的文学家,但邹筑墨他的确是我瞎编的。
第207章
一石激起千层làng。
在那小孩儿开口以后, 紧跟着有不少人都骂出了声。
“好生奇怪,同为读书人, 却要污蔑别的人……可见读书人里, 也有那么些脏臭的玩意儿!”
“是啊是啊,我们虽然不通文墨,但大家都知道状元公的文章写得好啊……”
“这些人实在可笑……”
客栈内的举子们都惊讶了, 他们初时还担忧会不会真的掀起大làng,但谁会知道,这些百姓竟然半点没被煽动起来,客栈外的那十来个举子,看上去孤零零的, 好笑极了。
陆长亭也是惊讶了,他虽然不看好这些举子, 但也没想到结果会如此平淡。这哪里是掀不起大làng啊, 这是连个小làng花都没能掀起来啊。陆长亭突然有些好奇了,洪武帝到底是怎么着给他炒作的?竟然能让应天府的百姓,对他凭本事得来的状元之位,深信不疑!
“你们……你们都不知道吗?这陆长亭是个虚伪之徒!”险些被小石头砸中的举子愤然叫道。
“哈哈哈哈……”当即有人笑道:“我们看你才像个虚伪之徒!”
他们投来的讽刺目光, 当即刺痛了这群闹事的举子。
“你们……你们眼之所见,却偏要装眼瞎耳聋!助纣为nüè何其可耻……”那举子话才说到一半就让人拿烂菜叶子拍了下脸。
“也不知你说这话羞耻不羞耻……”旁人有人嘲道。
举子满腹怒火, 正待要再度开口, 旁边的百姓却突然叫了起来:“来了来了!官府的人来了!”
话音落下,围在此处的百姓都散了个gān净。民怕官,俨然成为一种本能了。
闹事的举子中也微微有些慌乱, 不过很快他们就冷静了下来,自以为是站得住脚的,自然不须畏惧官府。
应天府的衙役很快围了上来。
“你们是何人?在此处围聚吵闹,视大明律法为无物!”当衙役的,多是面相威严凶狠之徒,否则难以镇住百姓、无赖。
“我们乃是来到应天府参加科考的举子,我们有冤qíng要诉!”见到这些凶恶的衙役,他们不仅不觉害怕,反倒还望着对方的粗鄙面孔生出了一股自傲的qíng绪来,眼珠子都上扬了几分。
虽然陆长亭觉得这样挺丑的,跟翻白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