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孔氏笑着应声。
四丫看了眼裴芩,等他们俩人一走,就又叨叨起来,“本来学问就好,去了县学里,明年保准能考中功名了!得罪了他们,以后要报复我们了!就算大嫂大哥不会,奶奶和大伯娘肯定会!还有裴文博和二丫姐!”
“你现在去添他们的脚丫子还来得及啊!”裴芩满不在意道。
四丫拉着小脸表示不满。
方氏又希望裴文礼高中,又担心他高中之后,像四丫说的,她们娘几个要被婆婆和大嫂报复。回到家,说了自己的担心,让裴芩姐弟几个以后都注意一点,尽量不和老宅的人对上。
“我只能保证,在他们不找茬的时候,无视他们!”裴芩才懒得去跟他们对上。
“芩儿!娘知道。可咱总要想想以后。你大哥要考中…”方氏劝她。
“打住!”裴芩有些不耐道,“你们用膝盖想想,他要真的能考中,还往县学挤个啥!?他之前连县学都上不了,那县学里比他学问好的多了去,人家都还没考中,轮得到他!?”
四丫小声嘟呶,“说的像有道理一样,万一呢!?”
裴芩装作没听见,啥万一不万一的,等明年chūn试后自然就知道了。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教好王家那个熊孩子,坐等数钱就行了。
可家里的开销突然大了,陈氏心里的恨火又没处发,就又瞄上了裴芩。小贱人!我收拾不了你,自有别人收拾你!想到前两天得到的信儿,钱狗剩还没娶,还想要娶裴芩,陈氏眼里yīn光闪过。
不过,上次裴芩就闹着离家出走,方氏那个贱人也不同意,她得想个万全的法子,让那个小贱人抵死不认账都不行,非得嫁给钱狗剩去做后娘不可!
想了两天,陈氏的目光落在三丫洗的衣裳上面。
因为没法洗澡,裴芩也只有回家早了,烧了热水擦一擦,所以里面的小衣就换的勤快。
早上起来,方氏和面,裴芩忙着炒浇头,准备配料。四丫要烧锅打下手,洗衣裳的活儿就jiāo给了三丫。到村里井边洗好,再端回来晒上。
东西拾掇好,娘几个就锁了门,去了镇上摆摊。
陈氏本想找小儿子去翻那篱笆墙,又怕小儿子说漏了嘴,趁着到处都没人的时候,她拔掉两根树枝,钻进去,找到裴芩那条亵裤,收走,又悄悄钻出去,把树枝重新cha上,拽了几个蜀黍秸叶子盖住拔掉的印子。
没有人看见,陈氏松了口气,看着手里半gān的亵裤,yīn笑出声。钱狗剩拿了这个,以那个小贱人现在能折腾的本事,她吐出去的私房钱立马就要回来了!只要钱狗剩拿着亵裤找过来,那个小贱人,要么嫁给钱狗剩,要么只有一根绳子吊死去了!
陈氏怕夜长梦多,想立马就把亵裤拿给钱狗剩。
可裴文礼送孔氏回来了,她刚提了想出去一趟,孔氏以为她拿了私房钱出来心里不乐意,拉着她说话,还拿了给她做的新鞋面让她看,说过年她不做新衣裳了,只要给裴文礼做一套下场穿的。
那鞋面还有朱氏的,大孙子送去县学了,那明年保准就能高中了,还不用她出银子,朱氏心qíng很好,也有些担心陈氏气恼了自己,等大孙子高中她不敬着她这个婆婆,顺着孔氏说好听的话。
陈氏眼看着快晌午,却走不掉,心里着急不已。要是晚了,让那个小贱人察觉,就坏事了。
孔氏看晌午了,就卷了袖子要下厨做饭,拉陈氏在一旁指点她。
以后说不定还要她娘家帮衬,陈氏又不好跟她甩脸子,只能心不在焉的陪着她做了饭。
看她吃的不香,朱氏以为她心里气恨,吃完饭叫陈氏刷锅,其余人都赶出去,在厨屋里跟陈氏说话,“大郎是你儿子,你存了银子不给他花还给谁花!?二房的几个分出去也没分一点家产,以后还不都是你们的!?你这会置啥的气!?”
看她不满的眼神直直瞥过来,陈氏笑了一声,“娘说哪的话,我没有置气,不过昨儿个没睡好,有些没jīng神。”
朱氏仔细打量她的神色,见不像说假的,就抿了嘴,“没jīng神就去躺着会吧!大郎媳妇儿在家里伺候着,你也别太拿矫!”
让陈氏想出去,也找不到借口了。
偏生今儿个有一队拉货的人路过镇上,见裴芩娘几个在街尾卖饸烙面,听说好吃又没见过,还是那样压出来的,一下子二十几号人,一人吃两碗,晌午刚过,拿的面就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