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东没有用,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谢家那边,我如今不能参加科考,也不会有功名,无法帮你出头。不过长姐会帮你们把该分给你们的家产都要回来。我让人送你们去原州府吧!那边气候好,风景也很好,很适合居住。”
谢怡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心中对他爱意寸寸成恨。他要娶郡主了!就抛弃她了!是,她是无父无母,也有些配不上他。可他先前亲口承诺,要娶她为妻的!现在违背誓言的人是他!是他裴文东背叛了她!
裴文东见她一直盯着他看,蹙起眉,“谢怡!”
谢怡回神,两眼含泪,却嘴角笑着看着他,“文东哥哥!你说要把我送走,然后呢?我一个弱女子,又能靠谁?谢泽他有些不懂事,而且还小,远走之后,我们还能不能活的下去?”
“我会把事qíng都安排好。”裴文东这点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不。”谢怡哭着摇头,“文东哥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他们也都知道我会嫁给你!我哪都不去,就跟着文东哥哥!”
“谢怡你……”裴文东劝她。
谢怡擦了擦眼泪笑着道,“希芸郡主她是皇室中人,旁人比不了,我之前自不量力了。如今圣旨已下,文东哥哥也没有缓转的余地了。她是郡主,她做妻,我就做妾!我名声已丧,今生只能嫁给文东哥哥了!”
裴文东还要再说,就见她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脖子上,脸色一变,“谢怡!你先别冲动!”
“我不冲动!也不会死的!文东哥哥!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害怕失去你!你要是非得送我走,我就只有一死了!”谢怡凄惨的笑着,匕首刺破皮ròu,凝出一滴血红。
裴文东凝视着她,深深的看着她,“谢怡!我安排你们去别的地方是给你一条退路。如果你要坚持留下,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我愿意做妾!”谢怡两滴泪顺着脸颊落下,滴落在衣襟上,晕染开来。
裴文东看了她一会,起身离开。
谢怡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缓缓放下匕首,盯着桌上渐凉的饭菜。是他救了她带着他们一块来京城的!是他承诺了要娶她,让她一生幸福的!可来京后,她的心就像这桌上的菜,渐渐的凉透。
做妾?她曾说过,誓不为妾!可现在他却bī她做妾。因为他娶的是个郡主!
好!可以!她做妾!
可她不愿意做他裴文东的妾!
之前说她心存不轨,勾引墨珩,那她就勾引个试试!反正都是做妾了!她要做得有价值!她要让裴文东和裴芩都后悔莫及!
她这边暂时安置下,裴文东就开始筹备定亲下聘事宜。
墨珩请了官媒。
裴芩特意请了江甘江老大人做冰人,三朝元老首辅老臣,给足了体面。
裴文东脸上的伤还没有好,结痂还没有掉,但总不能一直不露面,只好顶着这么一张破相的脸过来拜见安平王和王妃。
一看他那脸上的疤痕,王妃愣了愣,“这伤疤……”说是女儿打了人,她以为只有几个印子。圣旨都已经下来了,这要是破了相……
裴文东微微笑道,“回王妃!伤已经结痂,等结痂掉了,抹些祛疤药膏子,过些时日就好了,郡主没下重手,不会破相。”
安平王看着他,总觉得跟上次见他气势上有些不同了,隐隐沉敛,明明还是少年,却快速的厚重起来。又想着这些日子外面出的事儿,他又不能参加chūn闱,眸光微转,问他,“下一届chūn闱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学了十数年算术,总要有用处的。”裴文东回道。
“算术?”安平王只知道他从小跟着墨珩念书,是墨珩悉心教授的,学问上很jīng进。却不知道他还学了那么多年的算术。
裴文东点头,也在未来岳父母面前表现了一番。他对算术颇为敏感,长姐教授的,他和萧雍咏麟在外吃的,跟着颂鸣哥哥学的,如果有时间,他想系统起来这些东西。堤坝,桥梁,泄洪计算,他都可以。他还可以去造船!颂鸣哥哥说要造出世上最大的轮船。
一番问答谈话,安平王发现这个女婿对水利上很是jīng益,如果他再潜心研磨十年,当是朝廷不可或缺的水利人才!那些纸上谈兵的太多太多了!朝廷现在很缺他这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