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绪并没有什么叔叔,他父母都是独生子女,他这么说只是不想让赵瑞怀感到为难。
赵昌元和高晴华虽然常年待在英国,但是逢年过节还是要回国祭拜祖先的。
到底大户人家。
“那好吧,我,我爸妈他们初二就走,我把他们送上飞机就回公寓了。”
赵瑞怀的眼睛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我很愧疚,我不能陪你过年,我一定早早来找你。
他不说,迟绪也为这份心意感动,“嗯。”
吃完饭,两人回了酒店。
迟绪住三楼,赵瑞怀住七楼,在电梯里道别,“老板,晚安。”
赵瑞怀冲他挥挥手,特别正经的说,“小迟,晚安。”
本以为这波澜壮阔的一天就此落幕了。
可迟绪刚刚换上睡衣躺到床上,他的手机又叮叮的响了起来。
还是赵瑞怀,他发来一大堆药的图片我好像发烧了,哪个是退烧药
迟绪放大图片,找了半天,他明明买退烧药了,但是这些药里没有对症的。
赵瑞怀我很难受
迟绪真的挺想睡觉的,他差一点就告诉赵瑞怀多喝热水了。
可他知道,赵瑞怀的目的不是为了一句多喝热水。
而是,“等我。”
迟绪穿着睡衣,凌晨三点敲响了老板的房门。
这种感觉说实在的有点诡异。
赵瑞怀给他开门的时候也是很尴尬,眼神飘忽的装模作样,“你怎么来了,我没什么大事”
迟绪走进去,回手关上门,“发烧了还不是大事,我记得我给你买了退烧药,我在药盒上写了,你量体温了吗”
赵瑞怀非常痛快的从腋下拿出体温计,“量了。”
迟绪接过来一看,眼睛都瞪圆了一圈,“三十八度五”
迟绪不大信刚刚还活蹦乱跳和自己吃火锅的人这会就发了高烧,他抬起手搭在赵瑞怀的额头上,“我摸摸”
“热吗”
“还真挺热的”但这个热度很不正常。
迟绪几乎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偷笑,面上却不显,“我手有些太凉了,你低头。”
赵瑞怀特别听话的微微弯下腰。
迟绪缓缓逼近他的面孔,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去。
赵瑞怀的呼吸顿时停滞了,瞳孔在迟绪的眼睛和嘴巴间上下游移。
他眼珠怎么又亮又黑,像个小孩似的,睫毛看上去好软,嘴巴也是,软软的,果冻,想吃果冻
“真的很烫,那我们去医院吧,严重就不好了。”
赵瑞怀猛地站直身体,近乎是中气十足的,“不用,我睡一觉就没事了,就是,就是手脚发冷,睡不着。”
“哦,这样啊。”迟绪问他,“那你的热水袋呢”
赵瑞怀不假思索,“在衣柜里。”
“”
要不是怕他恼羞成怒,迟绪真的要笑了,好在迟绪自控力极强,仍然表现的若无其事,“热水袋是管前台要的吧,那种都不好,一会就凉了。”
赵瑞怀攥着拳头,点点头,“嗯。”
“那我陪你睡吗”
“嗯。”
两个人将近二十四小时没睡,都困的不得了,躺在床上后连话也没说一句便陷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
对两个男人而言,从确定恋爱关系到发展为同床共枕,用时短一点好像还挺正常的,毕竟也有不少gay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直接坦诚相见的。
虽然听上去是很恶劣,但双方你情我愿,也无可厚非,男人本性而已。
所以迟绪以为,自己和赵瑞怀的进展会非常快。
然而赵瑞怀比他想象中的,要纯洁。
工作上赵瑞怀是严谨的,在公司里他们仍保持着与往日无异的上下级关系,就连宋大明白也没察觉丝毫异样,下班之后就要更为亲近一些,只不过这种亲近更像极为要好的朋友。
如此过来三天时间,终于迎来了年假。
“啦啦啦,啦啦啦,放假就要出去耍,睡懒觉,做美甲啦啦啦啦”
迟绪十分不满隔壁工位上传来的魔音绕耳,他深吸了口气,想着最后一小时了,就让她唱去吧。
可偏偏宋佳慈要来骚扰他,“迟秘书,你放假什么安排啊”
“没安排。”
“啧啧啧,年轻人八\九点钟的太阳你怎么老是死气沉沉的,晚上一起去蹦迪啊我带着你”
迟绪看了她一眼,心里特别希望下一个冬天赶快到来,有老公管着,宋大明白就不会这么烦人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