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后的结局是出人意料。可能是她本身拥有过凤印的关系,所以,无论是东陵的凤印,或是云族的凤印,她都能用。这个逻辑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事实上,她是能让云族的凤印听她的话的。众人想破脑子,非要挤出一句解释的话,也只有这样的说法了。
青虎立在自己主子身后,眺望从城门进来的一行皇家队伍。眼见着,这场戏演着快到尾声了,效果还不错。只是,若是被自家那些脑子迂腐的长老们知道,宗主将云族的凤印借给了东陵皇后,会不会又被宗主气到快吐血。
悄悄叹声气时,眼角探望一眼自家主子,似乎,云尘景的心思完全不在这。
邪王那句话,像是有意无意对他们几个透露的。
令狐京旭!
云尘景的眸子里一沉。
这个邪王,不知打什么主意。之前,他会急着回云族,也是因为这家伙,派人捎给了他一个口信,说是云族与宫皇后的死可能有关。可见,这家伙,早在那时候,已是大致猜到是她没有死而是宫皇后的真身了。
后来回来,再听拜把兄弟说,那时候,去动棺木,同样是邪王报的消息。
说起来,他云尘景,与拜把兄弟黎子墨,与这邪王,向来没有什么jiāo集。邪王卖qíng报,一般也只有心里有贪婪念头的人,会去向邪王买。他们两个人,不是不向邪王买qíng报,是想要的qíng报,邪王要么不会有,要么有也不会轻而易举用钱可以卖给他们。
邪王xingqíng是这般古怪的了,看不得天下太平。
如果正如邪王所说,这作为挡灾娃娃的花家废物小姐真是没有死,无疑,宫槿汐这条命,可就非常危险了。
原来棺木里代替宫槿汐躺的那具尸体,他们是动都不敢动的,连碰都不敢。只是在上面铺了一层障眼法,让宫槿汐在尸体上面躺下,等两只老妖jīng来,再开场演戏。因此,那具尸体,虽然有宫槿汐的面貌,但是,他们都清楚,不是宫槿汐,而很有可能是那个花家废物大小姐。
尸体都在这儿了。怎么能说花家废物大小姐没有死呢?
唯一,只剩下一个解释了。
“七魂六魄在虚无的空间里,处于死亡与活人世界的边缘。如果槿汐的七魂六魄真正稳了下来,这位花家大小姐的魂魄,马上会渡过死亡之海。因此,东陵的凤印,一块是在这地方。”
青虎听着自家主子像自言自语地喃喃。也因于此,云尘景的面色,不大好看。因为想到,要想她七魂六魄稳定下来,必须让她放弃继续想花家大小姐那条命,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
她说她是个坏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像这样无辜拿人家的命抵自己的命,她又怎么肯呢?若是肯,早已沦为与孙家那样的一类人了。
云尘景脸上晃过的青白,在青虎眼里,特别心疼。知道自家主子对宫家小姐的心意,不是一日两日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再到把佳人忍痛割舍给了拜把兄弟东陵太子。虽然说,那时候宫家老爷为了不得罪他们云族,道出了一个理由。但是,在这个理由的背后,又是他家主子的一段隐忍。
这些心qíng,她能否明白到一丝一毫?只知道,他家主子对她是嬉皮笑脸,像是没个正经的,其实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那一片心思。
青虎感慨,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欠债必还。前世欠下的债,今世必还。
城门进入的皇家队伍,举步维艰,被民众堵着。这款盛景,恐怕连当初天子登基出城祭祀祖先,第一次面向万千子民时,都比不上。
对于那些从国外来的,时刻注意东陵国动静的人来说,这刻,比起历朝历代的东陵换天子的仪式,要益发有趣。只因为,这天下女子里头,能像宫皇后这般死而复生奇闻的,貌似没有一个。
彼岸花的红袍,在夜色中若团巍巍的火焰,伏趴在京城里头一家客栈上。小鸽子撘眉眺望,不会儿,见到了立在宫门屋顶的云族人,道:“这云宗主和青虎怎么不在宫里等?”
“看好戏,在宫里关着门窗怎么能看见?”嘴角咬了根竹签,那是刚吃完一支烤jī后留下来的,令狐京旭胃里打了个饱嗝时,眯fèng的妖孽眼,是眯眯想起了宫里的小吃货来了。
那孩子,多有意思。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孩子。不可否认,黎子墨这两个儿子,那个小太子爷,早已名扬天下,小小年纪已是如此不得了,长大了,青出于胜于蓝,远胜黎子墨是指日可待了。倒是那个在乡下随失去记忆的母亲一块长大的孩子,那副奇怪的心xing,似乎谁都看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