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见风向不对头,马上先退了一步溜回了壳里。花夕颜唇角抿了抿,似笑非笑。
梨花在心头同样骂了句老狐狸,想拉这老狐狸下水,好像还不大容易,想到今后可能还要靠这个老家伙维护自己,倒是不能现在轻易得罪光了,因此磕了脑袋说:“圣上,奴婢做的事不好启齿。”
“什么事不好启齿?”
梨花心里也在琢磨着。说不说呢。陈氏眼见都退了一步。这会儿说出来,对自己究竟有没有好处。或是,等改日,再说。反正不急于一时,等她将肚子先弄大了。昨晚没有抓到机会没能得手,但是,下一次,眼看陈氏都维护她,是有机会的。
就此磕着脑袋不说,只一幅我见犹怜的姿态。
这小贱人,倒是有几分心计,能忍得住xing子。想着也是,若是个鲁莽的,没脑子的,得意的,早在昨晚被抓jian的时候喊了出来,哪能隐瞒到现在。
看着陈氏见小贱人不语同样松了口气坐了下来的样子,花夕颜心底益发好笑:这老狐狸,只顾着眼前利益,是不像那死去的念慈,念慈倒是有几分比较远大的目光,为朝廷所想。这点,后来她哥都和她描述过了有关念慈当时被困在dòngxué里和他说的话。
嘭!
花夕颜猛地一拍桌子。
除了那坐在龙椅里的男人,其余人,全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瞧着她。心头,一个个,突然被她这一拍,震到心头在打抖:她这是疯了吗?在皇上面前拍桌子?
不,他们是忘了。她拥有凤印,相当于与皇帝平起平坐的地位,甚至可以代替皇帝掌管皇权。只是平日里她主内,他主外,她恭敬与他,夫唱妇随,模范夫妻。但是,轮到他既然命令她为月室殿的主子了,涉及后宫的事儿,都是她来处理。他不能越俎代庖。这个事儿,又有多少人知qíng。怕是除了她和他之间不需言语的契约,没人知道。
花夕颜走到了那跪着的梨花面前,笑:“怎么?都服侍过圣上了不是吗?为何不敢说?是怕圣上不认账?”
luǒ露的直言,让梨花心头再次震惊,是被再打了个慌措。
“奴婢,奴婢是——”哪敢说皇帝不认账的话,皇帝坐在那儿听着呢。
这讨厌的女人!梨花用力抓紧手心。
陈氏不知为何额头出了层汗,眼见花夕颜目光朝她这儿she了过来。
“臣妾听闻,本来太皇太妃好意是想帮臣妾和圣上验明此事的。按照宫中的规矩,明成皇后高祖当年宠幸多位女子的时候,没有敬事房记录的,但是,依然怀有龙胎的,当然一样是不能弃之不理,这是有违老祖宗的原则。臣妾嫁进东陵皇室,深明皇室这一点规矩,又怎会为难你呢,对不对?”
梨花抬眸,正好见着眼前花夕颜那双流光溢彩的杏眸,只觉那眸光不知如何形容,万丈刺眼,让她几乎都睁不开眼来,垂下头,咬了咬唇瓣:“奴婢,奴婢听说娘娘是位仁善的主子。”
又给她高帽子戴了。可惜,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宫槿汐,不再韬光养晦。
“本宫也自认是个仁慈的主子。如果,你真是怀了龙胎,自然不必说,本宫要好好待你,为圣上生下龙子。但是,若是你,如以前那些想欺骗明诚皇高祖的女人,记得当年高祖那会儿,欺骗的事儿屡有发生,太皇太妃应该还记得,那时候,高祖是下了什么法令惩罚这些女子的?”
陈氏微微地抖了下嘴唇,她怎么能不记得呢,当然太记得了,那些女人太可怕的下场,答:“高祖为了杜绝此事,下了一旦明知故犯,五马分尸的谕旨。”
得到了五马分尸这个法理依据,花夕颜回身面对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微低头,并不平视:“圣上,臣妾以为,这条高祖的法令,可以用在今日。”
梨花抬起头,一双眼睛,狠绝地看着花夕颜的背影。倒是想看看,她用什么法子验明她没有和他做过。陈氏昨晚都用她的法子查过了都查不出来。她就不信,花夕颜现在有法子能抓出她证据。
云眉下的墨眸,对场中其他人,好像都视而不见,只是益发高深地落在花夕颜的颜上:“朕也想知道,皇后怎么帮朕洗清这身罪名?这事儿,若是传到外头,朕这一生的清誉都要毁了。”
龙颜这一开口,陈氏、李顺德等人,在惊诧之后,又是感到忐忑不安。你说皇帝自己做了记不住,都是有可能的。因为男人都是那副德行,不想认账的时候,完全可以说自己没gān过。只能说,皇帝可能在皇后揭露的时候拉不下这副脸,都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