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就只是通向翠竹那里。周妈妈也不隐瞒,笑说道“太太让我去看看翠竹姑娘。可怜见的,身边也没几个人,人又怀着身子,太太从京里带了几个人出来,都是为她准备的”
这会子又来关心了,明里暗里指责她不会做事,这主仆两肚子里也不知卖的什么药,孙兴媳妇心思转动,便道“有太太cao心这些那是再好不过了,翠竹姑娘是太太身边出来的人,现在有了身子,太太就越发的心疼了”
周妈妈满心不是滋味,之前王氏掌着二房时,愣是叫人将孙兴媳妇挤了出去,当时她就说孙兴一家不比别人,奈何王氏那时听不进去,果然就得罪人,主子得罪奴才看样子是没什么,可是这其中的关联的很微妙的,尤其是王氏还根本就不是真正掌权的那一个。
周妈妈走远了,孙兴媳妇还在原处望着,小丫头忙道“孙大娘?”
孙兴媳妇回过神来“没事,走吧”看来得让人盯紧一些才是。
王氏从京中带了两个婆子两个丫头都是给了翠竹,翠竹没有办法,她王氏身边出来的,王氏又作为主母,安排这些是理所应当的,若是苏姨娘等人倒是还可以拒绝,问题是她现在就只是个通房丫头,没那么讲究,有这些就要谢恩了。
“我看翠竹别说是养好胎了,就这样每日战战兢兢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难说了”胡妈妈有过生子经验,对于翠竹的这个qíng况有些了解。
许玉珍对这个也毫无办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翠竹这样害怕,一定是对当年桂姨娘的事知道些详qíng的,不然不可能杯弓蛇影成这样。
“人都说境由心生,她这样子也的确不适宜养身子,还是该让人开导开导她才是,要让她相信如今太太是绝不会动她的,不过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就难说了”
‘这样的事姑娘可不好cha手,况且那孩子生不生得下来又与姑娘有什么关系“
许玉珍见胡妈妈语气不对,问道“妈妈怎么这么说?”
胡妈妈道“若是生下个小少爷,以后对于五少爷可是不利,况且谁知道以后这孩子会怎么样,若是太太教养,那么十有**是跟咱们对着来的”
胡妈妈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可是谁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呢,就算是男的,许华承如今已经这么大了,早已不怕这些了,不过就是到时要分些家产罢了。
许玉珍道“这些再说吧,就是我们不管,恐怕孙大娘那里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让王氏总是这样蹦跶起来,不然若是许明武真有个什么,自己同许华承尚未自立,到时就得任由人摆布了。
一想到许明武的事,许玉珍不由觉得钻心的疼,以前世的时间来算,大概就是这最后在任上的一年了。
胡妈妈见她又露出这种茫然的神色来,好似心中装了无数的事般,以为她是因王氏到来的转变,便劝慰道“姑娘不用忧心这些,每日里也该放宽了心,凡是都有我胡妈妈在呢”
许玉珍觉得心中一暖,微微笑道“还好有妈妈这么多年护着我,不然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胡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姑娘总是说这样的话,妈妈我做什么不还都是应该的,太太同二小姐的嘱托我都记着呢,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护着小姐的”
是啊,再担心有什么用呢,该来的总是得来,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避免这些。
今年的八月将要举行每三年一次的秋闱,因为许华孝今年也是要下场试试的,所以许明武格外的关注,先是早早地书信回家鼓励兼指导了一番,又多番地打听动向,希望能够收集到些有用的信息。
苏州这边的学子们也纷纷奔赴金陵去应考,这其中就有宋琦君。
每次在一块,许玉珍都能听见宋紫馨的念叨“二哥哥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真是担心他”
许玉珍笑道“你二哥哥自然会照顾自己,哪里需要你cao心,你们一家就等着喜信就好了”
宋紫馨却是担忧道“我真是怕二哥哥考不好,今年这么多人,我二哥哥未必能够夺魁,我家祖父可是只认解元的”
许玉珍咂舌道“宋老大人真这么说?”没想到宋家对宋琦君这么高的期望。
宋紫馨道“不仅祖父,就是祖母、父亲、母亲都是这么认为的,珍儿,你说我我二哥哥会不会夺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