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幼年时家乡饥荒被无名所救,一直养在朝元观里,至今已经十多年,他平日所见的不过是观里的一众道士,要么就是香客,如今面对许玉珍这样明媚灿烂的少女,不禁有些腼腆起来。
许玉珍便奇道“从前我来的时候你都是口若悬河的,怎么今天反倒扭扭捏捏起来,不过让你留下来问两句话而已。”
这么一说小北更是不自在起来,他前段时间早已被无名警告过了,如今再面临这种囧境也只能丢下了“我去叫师父来”便逃之夭夭了。
小jú在一旁瞠目结舌道“他这是怎么了,姑娘又不是洪水猛shòu,他怎么就这么跑掉了。”
小北今日的确怪里怪气的,许玉珍如今惦记着许玉珍的时,也就抛开道“可能是有事吧,本来我还想跟他问问最近无名师父的一些事,现在也不知道去问谁了。”
“不知道问谁?来问我不就清楚了。”
门口传来了无名洪亮的声音,许玉珍高兴地站起身来“无名师父现在得空了,我还以为师父不想见我呢。”
无名挺立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我倒真是不想见你,你这丫头来了总要给我找些麻烦的,今天你家大人倒也放心,竟放你一个人来了。”
许玉珍笑着让座道“我会来麻烦师父还不都是因为师父神通广大,祖父和父亲都叫我问候道长呢。”
无名却不吃这一套,摆摆手道“得了,不用说好话哄我,有什么的赶紧说了吧。”
这人、、、许玉珍有些无奈地看着无名,从前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出家人模样,现在却是越老越顽童了。
“道长,你能不能再给我家二姐姐卜一卦?”
许玉珍极力地压低了声音,无名听了之后眼睛一瞪道“不行!”
“为什么?你就再破次例给算一下,让我知道下到底是吉还是凶。”
“你真当老道我是神仙啊,你想问什么我是算不出来了。”
要是你真是神仙就好了,许玉珍在心里嘀咕,无名冷不防道“小丫头,你是在心里骂我吧。”
许玉珍忙陪笑道“我哪里敢,只是新近家里又出了些事,有些烦心而已。”
又想来这着,无名挑了挑眉道“家里不管有什么事不是还有你祖父和你父亲顶着吗,你一个小丫头cao什么心。”
事关许玉芳,许玉珍怎么也不能放任自己等在一旁,因此才急巴巴地来找了无名,如今听无名这样说,便有些气馁道“该我cao心的自然我要cao心,道长又怎么会明白。”
无名有些无奈地笑道“你就是想的太多,所以才这样辛苦。其实这世上的事都是一半尽人事,一半看天命,人事你已经尽到了,其他的就该看老天怎么安排了。你何苦总是bī自己。”
小jú在一旁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许玉珍却是明白了,她曾经担心无名是否知道自己的出处,如今看来知不知道的也没什么重要了。
许玉珍留在朝元观用了顿斋饭之后便启程往回赶,回到侯府的时候二门处那里甄氏任氏都已在等着。
“老太太早等得急了,一直催着我们来看你回来了没有。”
任氏边往里走便说道。
其实任氏也觉得这老太太变化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前一天还因为许玉珍要去朝元观烧香骂了许玉珍一阵,今天忽然又这样关心起许玉珍去朝元观的事来了,要是不知qíng的人一看,还以为老太太有多心疼许玉珍呢。
老太太所要的不过是无事的保证罢了,许玉心里十分清楚,禀报的时候并没有说无名不愿卜卦的事,只说自己已经在菩萨面前烧了香,祈求菩萨保佑娘娘大吉大利,全家康泰平安。
老太太眼见着没有更好的消息,也就没好脸色地让许玉珍下去了。
虽然如今无名是长chūn道人的事都已经众所皆知,可是老太太眼见着无名这些年并没有什么建树,便私以为无名也不过尔尔,当年的名声或许也只是夸大其词而已。
许老太爷知道许玉珍上香的事qíng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转眼就到了中秋,许玉珍望着紫熙园内花团簇簇的景象只觉得一阵难过。
本是合家团圆兴高采烈的日子,许玉珍也是早几个月前千盼万盼,如今恨不得不过这中秋节才好,也免得心里难受。
不止是许玉珍,府中的众人都是兴致缺缺无jīng打采的,大家都没有什么心qíng来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