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留了两只兔子,大概是山上打的,想给祖父尝尝野味,我瞧着可怜,想把那两只东西养在庄子里。”
许玉珍平时在老太爷处颇为受宠。觉得留下这两只兔子老太爷应该是满口答应的,谁知老太爷听了更怒,喊道“东西在哪里?”
许玉珍吓了一跳。老太爷已经起身连声叫人。
“祖父?”
老太爷回头望了她一眼,qiáng压住怒气道“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不太懂,这不关你事,你先回去。那两只东西你若喜欢再找也有了,这次却是不能留的。”
许玉珍暗自纳闷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小jú说两只兔子已经让人提走了,许玉珍应了两声便去了内室,心中颇有些可惜那两只可怜的小东西。
蕙儿有些担心“小jú,你说老太爷是不是责骂姑娘了?”
“老太爷多疼爱姑娘。怎么会责骂她,你别胡说了。”
蕙儿想了想也是“姑娘大概还是有些舍不得那些兔子,等我去问。偷偷让人留着,到时再拿回来。”
说着竟真要去,小jú急得拖住她道“你胆子真是大了,那兔子是谁让人拿走的!你也敢耍这种手段,你是嫌在姑娘身边呆腻了不成。”
蕙儿从小跟着许玉珍。府里的人平日里巴结惯了,觉得两只兔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正想反驳,全儿出来道“两位姐姐,姑娘喊人伺候呢。”
两人才停住撕扯,整了整衣服,小jú警告地拧了蕙儿胳膊一把“你给我安分些,不然惹出了事姑娘也护不住你。”
说完自己先进去了,许玉珍见了道“小jú给我研磨,我要抄录东西。”
小jú应了,找出带来的笔墨纸砚,铺展于窗边的案上,加水研起磨来。
许玉珍净手挽袖,提笔开始抄录老太爷jiāo给她的《长chūn论》。
小jú便研磨边偷偷的瞅着她的神色,没见有什么委屈郁闷之色,便松了心。
《长chūn伦》一共十卷,共六万字。前六卷长chūn子前几年就已经著好,这最后四卷则是这两年才著好的,老侯爷一直想抄录出来,奈何长chūn子固执,直到这次全部著好后才肯给老侯爷。
许玉珍抄了半个时辰,正准备松松手解乏,蕙儿小心翼翼地踱进来道“姑娘,那两只兔子夏管事已经给扔了,不过他又送来了两只白的,说给姑娘养着玩。”
小jú狠狠地瞪了一眼,蕙儿一激灵忙摆手道“不是我去问的,是夏管事让苏婆子进来说的,两只兔子也让苏婆子带进来的。说那两只纯白如雪,比那两只山里的要好得多。”
许玉珍收了纸道“难为夏管事那么费心,这才多少时间,他竟寻到了另两只兔子,蕙儿你去同他媳妇说,说多谢他们费心了。”
蕙儿去后,小jú出去,命小丫头将兔笼子拎进来。
许玉珍看着两只毛茸茸的红眼兔子,逗弄了两下,比那两只灰的要乖巧许多,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姑娘,这两只看起来也比那两只漂亮许多,这毛色也好,一丝杂毛也没有,也不知道夏管事从哪里寻来的?”
许玉珍起身洗手道“大概是从附近庄户人家那里得来的,你看它们见人也不怕生,应是养熟了的,全儿和双福两个提出去玩吧。”
两个小丫头得了许玉珍的话,兴高采烈地提着走了。
小jú见外头已经渐黑的样子,便吩咐人掌灯。
许玉珍已经将书卷收了,小jú从小跟着许玉珍,约略也识得些字,见不过抄了十来页的样子,想着这么多卷,也不知道要抄到几何去。
“姑娘明日可还要去观里吗?”
府里定期会安排人到朝元观做一场法事,这是侯府多年的惯例了。而老太爷每次出来,必要多加一场的,今天匆匆忙忙的,没有准备祭礼纸钱之物,小jú知道之后定是还要准备的。
“明天先不去了,赶着白天多抄录些字,祖父说这些要在咱们回去之前抄录完的”
第二日,老太爷仍是一大早要去朝元观会老友,听许玉珍说留在庄里抄字,觉得很妥当,经过昨日岳峰那一出后,老侯爷深觉得孙女儿不该老是跟着抛头露面。
“我今日还是要在上头呆一天的,你呆在庄里不可随意外出,若有人再来见我,不必理他,直接打出去就是。”
许玉珍听了笑道“这外头的地方,除了跟着祖父,孙女怎么可能还随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