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的失望!
做了就要敢认,这是军人该遵守的法则。
“爹,你根本就不配做将军,更不配领导千军万马,更不配做——我爹!”朱茵洛淡漠的字眼,字字含着愤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证据指证你,但是爹……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我在娘的墓前发过誓,我一定会找到真正害她的凶手,然后为她报仇!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爹!”
她紧握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吸了满口的疼痛,扎得她的喉咙好痛,鼻子酸酸的,有液体在眼眶里打着转,但是她倔qiáng的仰起头,片刻间,已经恢复了平静,双手缓缓松开。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给朱佟尉一个冷漠的背影,没有一丝温qíng。
朱茵洛才刚出门,就正好撞到了朱怀仁。
真是巧,几乎每次来到将军府,都会撞见他。
朱怀仁眼见朱茵洛满脸愤意,不由得关心的问:“茵洛,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爹他……”
“不要再提他,他不是我爹!”朱茵洛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她现在听到爹这个字,她就觉得一阵心惊,心头针扎似的痛。她的亲爹,是杀死亲娘的凶手,这让她怎么接受?
手刃自己的亲生父亲吗?手刃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是大逆不道的事qíng,她又该怎么做?
她现在的脑子里很乱,一腔怒火无处发,这个时候谁碰到她谁倒霉。
“茵洛,是不是爹说了什么了?还是你对爹有什么误会?爹他……”
“我不是说过了不要再提他了吗?你还说?大哥!!”她直直的瞅着朱怀仁的眼睛,一字一顿宣誓般的道:“从现在开始,我跟将军府,再也没有一丝关系,大哥,再见!”
“洛儿……”朱怀仁讶异的在朱茵洛的身后唤着,但是朱茵洛倔qiáng着背影,不理会他大步流星离去,无一丝留恋的。
只有风chuī起头顶的树叶,叶片孤孤单单的飘落到地上,又飘落进水中,水面dàng起了一层层涟漪。
朱茵洛的怒火,没来由的让朱怀仁吃一鼻子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他,带着疑惑的走进了朱佟尉的卧室。
卧室中,朱佟尉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苦笑着。
“爹,您突发心痛病,大夫吩咐您一定要好好的休息,怎么又起来了?”朱怀仁关切的上前yù扶朱佟尉躺下休息。
削瘦颤抖的手指握堆朱怀仁的手腕,笑容凄凉而又苦涩。
“我没事,怀仁,爹想问你一件事!”
“爹,有什么话您直说!”
“关于你娘的事qíng,你……怪不怪我?”朱佟尉问的时候,心在颤抖,一双眼睛害怕的看着朱怀仁的眼睛。
朱怀仁为朱佟尉倒茶的手顿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光亮,他的表qíng甚不自然的淡淡回答:“爹您做什么事,都有您做的理由,儿子……不会责怪您的!”
不怪吗?
为何他的表qíng会略显犹豫。
朱佟尉重重的叹了口气,接过朱怀仁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对了,刚刚茵洛怎么了?”朱怀仁转移了话题。
“如果我说……惠香的死,跟我有关,你会不会恨我?”
“什么?”朱怀仁怪叫的不敢相信的看着朱佟尉,他用力吞了一下口水,gān涩的喉咙艰难的吐出了一句:“爹……您说的,是真的吗?”
朱佟尉苦涩一笑:“洛儿大概是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可是……爹却可以告诉你,这件事,爹一点儿也不后悔!”
不后悔?
朱怀仁的浑身发冷。
眼前的朱佟尉,还是原来的那个朱佟尉吗?
他的脸色白了白,找了一个理由道:“爹,我还有事qíng,我要先走了!爹您要好好休息!”
直到朱怀仁的身影也从卧室中消失,半丝人影也不见,朱佟尉满是皱纹纵横的脸上出现了心疼之色。
“孩子们,原谅爹,只有你们远离朝廷的纷争,才能平安的活下去,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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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傍晚时分,金丝斜阳挂树梢,鸟儿鸣叫归家园,将军府一辆马车,悄悄的从后门出来,然后往皇宫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