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看这几日的事qíng?”一身白色冠服,却没有之前的温和,反而多了几分锋利的龙舒远坐在案桌后问下首的谋士。
听到龙舒远的问话,下首的谋士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稍稍迟疑后,终于对着龙舒远开口:“某觉得,陛下那边王爷其实不用如此着急,倒是静王那边,王爷应该仔细多着些人手……”
龙舒远的心里一凛,有些惊疑不定,想到素日冷淡却让他看不清深浅的这个三皇兄:“……先生的意思是他……”说到这,龙舒远猛然警醒过来,连他都会生出这样的心思,他不相信,同一血脉的龙寒远会甘于屈居人下,是他被近些日子的大好形势冲昏了头,竟然忽视了卧榻之旁——
“……先生,那我们——”龙舒远目光灼灼的望向案下的谋士。
“王爷不用如此急躁冲动,陛下如今更对王爷您比较看重,有那位存在着,对我们算是利大于弊,最终结果,不是还要看——的意思……”谋士单手向上指了指。
龙舒远瞬间醒悟过来,他刚刚只是警醒之后下意识的戒然,现在冷静下来,也明白有个对手和挡箭牌的重要xing。
几日后,江南大水的消息被快加急送到明帝的御案上。
早朝,众臣得知了江南的大水,朝堂上顿时吵成了一锅粥。
明帝无视一片混乱的朝臣,众臣觉得朕该派谁去江南比较合适?问完这一句后,明帝闭目养神。
朝臣之间渐息的争议因为明帝这一问再次嘈杂起来。
就在这边嘈杂之中,龙舒远一身温和的站出来:“儿臣愿代父皇安抚江南受水的百姓——”目中一片忠孝坚定。
龙舒远此话一出,嘈杂的朝堂安静的落针可闻,明帝也睁开了闭目的双眼,眼中满是赞赏满意:“朕心甚慰——”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宁王将要去江南的事qíng就被这么定了下来。
宁王出行那日,圣驾直送到宫门口,足以表现出宁王的圣眷之浓,同时也让一些人的心安定下来。
一个半月之后,江南传来捷报,大水已经疏通,流离的百姓也妥善安置,宁王温和,更是赢得江南百姓的jiāo口皆赞。
再一月后,江南的事qíng彻底完毕,宁王也踏上返京之路。
宁王一派的人心里忍不住雀跃,宁王这次回京之后,那个位置应该就非宁王莫属了吧!
就在京城的众人心照不宣的时候,几日后,传来一个炸破天的消息,宁王在回京途中遇刺,虽然xing命无碍,却受了严重的暗伤。
两日后,一辆马车在宁王府的门口停下来。
正在此时,有传旨的太监到来,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马上宣读了圣旨,原来明帝得知宁王今日回京,又听了宁王遇刺的事,担心宁王的安危,这才传旨让宁王好好休养,不必着急觐见。
宣旨太监离开后,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车上就是宁王,再联想到刚刚看到的,宁王好像是腿脚受了伤。
龙舒远在周围各色的目光下保持着往日温和的面目走进宁王府,一进书房门口,就吐了一口血。
“王爷,您——”侍候的下人一看龙舒远吐血,就慌了神。
龙舒远yīn鸷的看他一眼,那个下人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再也说不下去。
“王爷在里面吗?”有甜美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扶本王坐下——”龙舒远收回目光,一脸温和的道。
“是!”那下人深吸一口气,连忙低下头,扶着龙舒远坐下来。
龙舒远刚坐下,书房的门就被推开,顾青瑶一身白衣若兰,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坐着的龙舒远直接冲过来,美眸一眨间,晶莹的泪珠挂上睫毛,“舒远,你还好吗?听说你遇刺了,有没有伤到,你哪里痛?”
龙舒远本来yīn郁的表qíng在听到顾青瑶的话瞬间收敛,抬起头看向顾青瑶:“让瑶儿担忧了,本王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腿受了一点——小伤而已。”最后几个字说的有些咬牙切齿,他明明就是一些小伤,却不知道父皇让人恰好送来的旨意是父皇的意思还是那些想落井下石的小人专门针对他的。
不明白龙舒远此时的出神是为何,顾青瑶上前一步,毫不在乎王妃身份,屈尊降贵的蹲到龙舒远的身前,手小心翼翼的轻轻抚摸上龙舒远受伤的大腿,似是感同身受道:“舒远当时一定是极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