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余味阑珊_作者:兜兜麽(84)

2017-06-02 兜兜麽 虐恋

  “你醉成这样,我先叫司机送你回去。”

  “我不,你不答应,我绝不回去。”

  我已经爬起来傻兮兮笑着说:“老公,我头疼……”

  秦珊珊哪里醉了,听这一声老公,脸色霎时一变,是呀,这两个字除了我,谁有资格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喊,她愿意为爱牺牲,一辈子没名没分伏低做小地跟着他伺候他,我乐意得很,原本镇日无聊,找一天吃饱了撑的没事gān,找找她的麻烦,刺激刺激她也不错。

  夏知秋着急推开秦珊珊,用力过度,将她推得跌在地上,秦珊珊愤恨地瞧着他,而当事者浑然无觉。

  我有些想笑,却勾不起嘴角。

  嫉妒,淬了毒的箭簇。

  夏知秋一路责怪我,“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大半夜的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哪有半点做妻子的样子。真惯得你!”

  当着我的面,和旧qíng人酒吧调qíng,他又哪有半点作为丈夫的自觉。我只管抱着他装醉,口口声声喊:“知秋,知秋,你爱不爱我?”像弃妇,给他澎湃的满足于自信。

  他抱我下车,笑着说:“乖,我不爱你那要去爱谁?”

  我又嘟囔,“你只许爱我,知秋,你是我的。”

  “好的好的,我是你的,都是你的。”说话间衣衫已丢了一地,稍不注意衬衫就成碎布,满眼bàonüè的畅快的欢愉。穿透我的身体,似利刃,似鸦片,以疼痛或梦幻给予我片刻忘忧时光。身体如此近,心却不知落在哪里。

  他伏在我胸上,剧烈喘息,两个人都是满身汗,黏糊糊腻得难受,推他,他却不愿动,闷笑着再往前挺一挺,我便忍不住叫出声,烦得很,“你出去,我要洗澡。”又是酒味,香水味,汗味,还有腻得叫人作呕的qíng*yù。

  夏知秋的唇就在我耳边,热切地气息吞吐徐徐,“你要赶我去哪?我哪也不去。”

  “你去找小妈,去演雷雨,再找一个四凤,享齐人之福。”

  他笑:“人小,醋劲不小。”

  我不说话,他怕我真生气,补充说:“我只得你一个,跟她,早就说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去年你在拍卖行一千五百万买一只钻,小报说,你送给秦珊珊。”我背过身去,他又粘上来,凑合着就是一夜,宿夜不成眠。

  隔日,夏知秋出差去法国,太太平平上几天学,程未再继续睡,没日没夜天昏地暗地睡过一节又一节课,曾老师推荐他参加国际物理竞赛组封闭训练,这位大爷只管张口说:“没空,没意思。”

  害苦我,承接劝他参赛的任务。班主任真是铁了心要把我和他凑成对,可惜,结尾是可惜。

  这位大爷倒是gān脆,不必我开口,已经自顾自说:“你陪我我就去。你知道啦,封闭训练,电话电脑电视什么都没有,我才不去。但是呢,如果你也去,我们还可以好好培养培养感qíng嘛。”

  同他说话,我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无可奈何的心理状态,“你以为你是谁?参赛还能带家属。”

  他啰嗦:“早就叫你好好念书啦,不听我——”他仍不知我已深陷泥潭,罪孽深重。

  “爱去不去。”正要走,他一把抓住我手腕,“喂,袁同学,如果我得奖,你会不会站在布告栏前面,指着我的名字说:‘看,第一名是我男朋友。’你——会不会,可不可能为我骄傲呢?”学校后门长梯一百零一级,斜阳余辉点点,程未再轮廓分明的脸庞染一层碎金,笑得这样,没心没肺,无忧无愁。

  你一生,有几个片段值得重温回顾。

  他是画中少年,我是老去的、断翅的燕。

  他走不出画壁,我振不开双翅。

  我点点头,再点点头,嘴角上扬,发尾甩动似跳跃的音符。

  程未再一时间笑得十分蠢,伸手就要抱我,我却一转身,一口气冲出校门。

  身后,道路两旁两年前移植的樱花树堆成一片片丰厚的粉红色的云,还有碎裂的花瓣,风chuī雪落,六月天阳光奇异的温柔,漫天栖霞不可言说地温存着吻着行人发顶。

  我身后的花树,我身后的道路,我身后单肩背着双肩包的风景少年,以及少年脚下无限延伸的影,都似流水浮尘,云消雾散。

  以后的,六月停留的某一天,少年寄来一张信笺,一棵风信子,一排歪歪斜斜的字——“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