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在心里道，如果和这样的人为敌，实在太可怕了。他是从小接受jīng英教育，更是家学渊源，自己更是极为刻苦，所以才拥有现在的一切，而她呢，一个平民，似乎家境还不好，直到接近十岁才开始接受教育，长成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威廉眼睛闪了闪，忽然道，“实不相瞒，你现在虽然接到了邀请函，但是距离成功加入还是很长的一段距离，就是之后你通过了考核，再次进行投票的时候没通过，你还是无法加入。”
孔翎侧头看了他一眼，“你接下来是想告诉我我的不利条件？”
“其实你不必说。”看到一条长椅坐了过去，示意他也可以坐，那种理所当然的感觉让威廉无语了下，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冒犯，甚至还有种本来就应该如此的感觉，他抿了抿唇，这次真的从她身上看出了类似于祖父的那种感觉，威严还有不容置疑，似乎你想做什么她都能看透，“为什么这样的社团可以长盛不衰，甚至每年无数人都要加入其中，归根到底就是加入其中会带给他们许多有行和无形的利益，入选的苛刻标准正是一次选择，加入其中的没有过人的家世都是拥有过人的才华，这样等到毕业后，他们之前的来往的可能xing才会更大，将来也可能在同一领域工作，学生时候加入的同一俱乐部会让他们产生亲切感和归属感。”
“这也可以算是一种社jiāo手段，建立时间越长的社团之后毕业遇到的jīng英就越有可能是你的前辈，这样带给自己的好处就不能单纯用金钱来概括了。”对于这个她可能即将加入的社团，现在谈论起来甚至是冷漠的，“归根到底还是利益，你们给我邀请是因为知道我的加入非常可能会给你们带来大笔的收益，你现在又告诉我可能不能加入，不过是想确定我毕业后去向，如果毕业后立刻回国，你们是不会去东方，这样我们来往就带不来更多的好处。”
“两年的时间很短，花费一个名额在我身上，而且还是破例，如果只有两年时间，付出的和收回的可能达不成平衡，权衡利弊，这个道理我懂。”
威廉这次不但是感觉无语，而是真的是说不出来话了，他算是政治家族，从小就学会拐弯抹角说话，说话更喜欢暗示，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不符合他的说话习惯，他心道不是都说东方人含蓄么，怎么眼前这个人一点都不含蓄？
“不过。”孔翎话一转，从之前的不掺杂任何感qíng加了一点笑意，“不过，我相信我就是在这里两年，我能带给你们的也远超一些人在未来几十年可能带给你们的。”
……
威廉按了录音的结束键，看其他人都是若有所思，“你们怎么看？”
孔翎的声音太笃定了，而且里面包含着更多的自信和说服力，让人听到这句话后，第一反应不是去质疑，而是心cháo澎湃，仿佛她说的话即将成为现实，这种笃定从录音中传来也丝毫不损。
他扫了一圈，显然大家都在沉思，他首先说出自己的看法，“她应该早就知道我在录音，这段话她应该是不单单告诉我，而是借我告诉你们。”
她应该猜到了，从接到邀请函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考核。
所以才有她后面的表现，才有了段话。其他人纷纷回过神来，有人chuī了声口哨，“酷！”不管如何，当着威廉的面还能说出这样一段话，都称得上有过人的地方，“威廉，你怎么看？和她相处过只有你和布鲁尔，布鲁尔的意见可以暂时不列入考虑，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可怕。”
让他们诧异的是，威廉居然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他们都怀疑他在发呆，之后才听到他这个单词，而听到这个单词后，他们更是面面相觑，实在不敢相信有朝一日他们居然能从威廉口中听到这个单词，而且是对其他人的评价，似乎没看到他们惊骇的神qíng，他接着道，“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祖父的影子。”
此言一出，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他们不相信威廉会说谎，或者说不相信威廉会为了孔翎说谎，而且牵扯上他祖父，那就说这是他真心认为的，他真的认为孔翎身上有他祖父的影子，那可真的是个大人物——
半响后，才有人道，“如果是真的，她值得我们破例。”
他的话显然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对，值得我们破例——”